江眠看着手上的收据,闷闷的跌坐在椅子里。

    要是有个自己的商铺就好了,就不用担心房东涨租、催搬。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江眠接了起来,声音再怎么装都是有气无力的。

    “你好。”

    “眠眠,是我。”

    听到母亲的声音,江眠身体坐直,声音冷了八分:“你打来做什么!”

    江母光是说话就带着一股子怯懦的味道:“眠眠,之前听你爸说,那个傻子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江眠:“和你们没关系!没事的话我挂了!”

    江母叹息道:“妈妈是不想看到你吃苦啊,你说你跟着他,图什么嘛。但是我也知道,你这丫头打小性子就犟,你认定了的,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江眠紧紧的握着手机,声音软了一些:“有事吗?有事就说,没事我要去忙了!”

    江母咳了几声:“没什么事,就……哎,我这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就是你好久都没回家了,想看看你咳咳咳……”

    江眠声气没什么感情:“江家已经没我这个人了,我也没什么好看的。”

    江母带起了哭腔:“你怎么说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你和你爸生气较劲,连你妈也不要了是吗?呜呜……”

    江眠心烦意乱。

    她知道母亲也是身不由己,女人在农村是没有地位的,小时候看父母脸色,嫁人了看丈夫脸色,年纪大了,还要看儿女的脸色了。

    江母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她被压迫惯了,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女儿家就该为家庭牺牲,就该听话嫁人挣彩礼孝敬父母,父母再拿这份彩礼给儿子娶媳妇,如此循环。

    江眠愤怒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但也可怜她的无能为力。

    她呼出一口气:“妈,我的事你不用管,我在外面饿不死,你身体不好,家里的事少去碰,顾好自己就行了。我还有事,挂了。”

    挂了电话,她靠在墙上,神色黯然。

    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跳出这个让人窒息圈子?

    晚上回到家,看到陈暮正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江眠才觉得心里有了点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