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竟然这般守着那有孕的谢氏,可见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尖上了。

    华月的那封信说的语焉不详,只说谢氏乃死者复生,要逆天而为,谢氏所谋取的,是自己,更说谢氏腹中的孩子是周戈渊的。

    什么死者复生之类的话,本就让人心中生疑,谢氏什么时候死的?怎会是死者复生?

    且说谢氏复生是冲着自己来的,太后看的一头雾水。

    只最后一句,谢氏腹中的孩子是周戈渊的,让她上了心。

    当初谢氏所孩子的月份时,跟周戈渊在京的时间对不上,若是周戈渊的孩子,十一月中旬就该出生了,可是按照谢氏如今的月份算的话,十二月才生。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了。

    可若不是周戈渊的孩子,他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会守着别人的孩子,对那妇人那般好?

    便是当初柔妃在时,他对自己也不见得那般上心。

    此时前头已经开始了朝会,从行宫回来,周戈渊就撤了垂帘的位置。

    太后眼中沉暗,最开始他给她安排垂帘的目的,不过是更顺利的打压先皇那些年长的皇子们。

    如今他的目的达到,用不着自己了,竟然弃之如敝履。

    现在朝政大事都由他自己左右,皇儿年幼,且畏惧他,以后该怎么从他手里夺权?

    他如今用人不拘一格,什么降将商户之子全都提拔,反倒是原来的关中贵族和各大世家为他所弃,摆明了要独断独行,横霸朝堂。

    此时,外面进来一个内监,小心的请过安后,将手里的折子递上。

    “太后,这是定襄王差人送进来的。”

    太后接过后看了看,面上浮起冷笑。

    谢清宴便是上次侥幸出来,他以为官场似他想的那么简单么?

    阎王好热小鬼难缠,周戈渊雷霆手段办了一批江淮的官员,现在的地方官明面上不好去为难谢清宴,但是私下里想要为难他,可太容易了。

    修堤筑坝总需要人,这些人自然是要当地老百姓,虽然谢清宴做了专门的开支给修堤筑坝的百姓工钱,但是下面的人想要为难他,自然有的是办法。

    去乡间抓壮丁修堤的事情,是当地县官做的,县官在交给下面的人,中间的工钱隐去,餐食克扣,谢清宴孤身一人,不能时时处处周全,但凡是他疏忽一点,便有民众罢工闹事。

    吃不饱,又拿不到许诺的钱,自然没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