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过了?早上交班,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要说感谢,还得感谢我们科的医生们给我面子,感谢他们的配合。”

    “主任,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没错,你今天似乎没有对我们提出任何要求,可是,你的每一句话,就像一句句重锤,敲打在我们心上。大家都不是傻瓜,都能理解主任您说的话,都知道您是为我们好,所以,大家都很默契地将事情做好。”

    这一次,李苹不再称呼陈浩为陈老师了,直接称呼为主任。

    “我早就说过了,阿陈是我们科室的智多星,不仅计谋多,行动快,而且心存仁慈,点到即止,这既是聪明,更是智慧。”廖梅也开口了。

    在陈浩眼里,廖梅不仅是自己的前辈,还是一位女汉子,做事柔中带刚,她平时与陈浩聊天时,与韩治一样,喜欢称陈浩为阿陈,陈浩也喜欢称她为老廖。

    廖梅的年资比祝亮高,祝亮认为,廖梅的水平没有他强,祝亮经常在公开场合与廖梅唱反调,而廖梅总是选择低调应对,从不与祝亮发生正面冲突,这是廖梅的聪明之处。

    是啊,我年资比你高就行,至于水平,不是祝亮一个人说了算,就算争执,也不会有一个明确的结果。这一点,祝亮就是想不明白。

    “不瞒你们,竞选前,我还找过韩院长,表示过想当这个副主任呢,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大错特错,这个位置,非阿陈莫属。我现在来表态,以后有用得着我老廖的地方,阿陈您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廖梅的话,消除了陈浩心中部分的疑惑。

    “廖教授说得很对,主任确实很聪明,知识更是渊博,只是平时大家只顾探讨专业的问题,你们都不知道,主任还有很强的另一面呢,我与主任共事近二十年,最有发言权。”江宇燕接过廖梅的话。

    “是吗,是什么事情令燕姐这么难忘?快说来听听。”李苹也被江宇燕的话撩起了兴趣。

    “十年前,我们科室的老护长被护理部推荐,参加当年南江省‘白求恩式医务工作者’评选。当时,护理部要求,老护长的事迹,由我们神经内科护士来写。”

    “呵呵,当年叶莲可是写了好几稿呀,最终都被护理部退回来。护理部主任已经很生气了,她说,如果再写不好,就别参加评选了。”

    “老护长拿着叶莲写的稿件,一筹莫展,这个时候,一位叫冼华英的老护士对老护长说,陈医生在这方面很厉害,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老护长不敢直接找主任,而是去找当时的老主任,再由老主任出面,找我们现在的主任。”江宇燕一番话,仿似绕口令一般,不过,大家还是能听明白的。

    “后来,我们主任接了这个活,就一个晚上的功夫,将这篇文章写好。我的同学在护理部工作,她对我说,护理部主任看见这一份稿,拍案叫绝,一字不改地送到南江省卫生厅。”

    “毫无悬念的,老护长获得了当年的‘白求恩式医务工作者’称号。不过,老护长对于谁写的这篇稿件,总是含糊其词,我们老主任也不吭声,所以,很多人不知道,我们主任的文学功底是很深的。”

    江宇燕这番话,向廖梅解开了当年的谜团,也向李苹介绍了陈浩在文学方面的功力,更是有意为陈浩找回当年的公道。

    “燕姐说的,我一点也不怀疑。主任看我们的病历,一眼就看出问题,不仅仅是专业上的问题,甚至用词造句的问题,他都没有放过,确实厉害。”李苹在这方面,可是亲身的体会。

    “哈哈,我就更相信了,我还吃过当年阿陈用赚来的稿费,请我们吃的西瓜呢。所以,我经常说,阿陈就是智多星,是一位博学多才的智多星。”廖梅也附和着。

    陈浩知道,这样下去很不好,这样下去,违背了陈浩做事的初衷。

    于是,陈浩连忙说:“呵呵,感谢你们对我的褒奖,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有什么问题、意见和建议,多些向我提出来,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请大家及时指出来,我很清楚,大家都是为了我们神经内科好,我更相信我们神经内科一定会更好。谢谢你们了。”

    听陈浩这么说,她们都是聪明人,也知道长时间逗留在主任办公室也不好,况且她们表达支持陈浩的意思,已经传递出去了,她们便一起与陈浩告别,离开了主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