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沙笑笑:“郁娘子瞧着胆小,心地却很善良,先前在须薄山谷,她还救了两个铁骑兵。”

    南廷玉倒不知道这事,也没有听郁娘说过。

    “她救了两个铁骑兵?”

    “嗯,那两个受了重伤的铁骑兵被她拖到轿撵下藏身,可惜,有个胸口中箭的铁骑兵后来还是没救过来。”

    南廷玉没再开口,脑海回忆到她当时被流匪追杀的场景,那时他嫌弃她碍手碍脚,还斥责她一顿。

    当时她是不是在救人?

    南廷玉唇角绷紧,没再言语。

    临分别前,小丫头掰了半个窝窝头塞到火火的怀里。

    那窝窝头和火火的脑袋差不多大,它努力张大嘴巴咬住窝窝头,圆溜溜的眼睛定定看着小丫头,几乎要溢出泪来。

    小狗也是懂离别的。

    郁娘思忖,军队马上就要到蓟州城,不用四处奔波,到时候她养只狗应该不困难,若是不行,那就为火火找个靠谱的主人。

    只是现在……

    她心里有点没谱,不知道南廷玉是什么态度,她害怕南廷玉嫌弃火火,便琢磨着先不让他知道。

    她将火火放进兜里,袖子垂在身前稍加掩饰,这样就能不让人看到火火。

    她面上装作自然,上了轿子,弯身行礼。

    “殿下。”

    南廷玉听到声音,抬目看向郁娘,目光只轻轻一瞥,便又闭上眼睛。

    眼神很淡,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似是这般坐了许久,沉默、肃静,隔着一段距离观望人间和苦难,始终未曾下轿子,也不知道亲自走这一遭是为何。

    郁娘觑他一眼,挪动身子,坐到他对面去,垂下来的右手紧张的揽住兜里的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