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

    众人行完礼,抬起头,看向被南筠之被唤作“行之”的小老头。

    这小老头跟在南筠之身后,个子不高,胡须发白,眉眼弯弯,一副笑咪咪的模样。

    殿中有些女眷见过他,当即惊呼出声:“云行之!”他便是那位还活着就已经被尊称为画圣的云行之!

    云行之捋着胡子,笑着回南筠之的话:“对,陛下慧眼如炬,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都能一眼便看出来这是臣的画。”

    “哈哈哈……”南筠之爽朗一笑。

    二人的对话犹如惊雷一般骤然投在大殿内,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郁娘手中的画,这画是真的?

    不说是云行之十年前便不怎么作画了?

    当时他对外宣称,年纪大了,没了灵感,画无神魂,往后不会再轻易动笔。

    行踪也因此变得神秘,甚少人能再联系到他。

    惠娴皇后也同众人一般,眼中有着诧异,不过须臾间便想通怎么回事,眼神不由多看一眼郁娘。

    南廷婉却还未明白,只当云行之是碍于皇上的面子,故而应承下来,她皱眉嘟囔道:“父皇,你都这般说了,他还敢说不吗?”

    南筠之:“哦,行之,你方才的话是迫于朕的威严?”

    云行之喜眉笑眼状:“自然不是,臣听闻这幅画是要献给皇后娘娘做生辰之礼,臣便闭门一日一夜,从早画到晚,连饭都未曾吃一口,才将此画完完整整画出来。第二日臣出来时,差点儿两眼一黑,一命呜呼。”

    南筠之忍不住笑出声。

    殿中众人皆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幅画确实不是《宛西玉宫图》原来的下幅画,而是云行之重新画的一幅。

    既是如此,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假画?

    南廷婉也总算反应过来,她面皮瞬间涨红,张了张唇,却哑口无言。

    怎么都没想到这画竟然是真的!她先前的那般举止和那番言论,顿时显得她像个猴子一样,无理取闹,丢人现眼。

    此刻若是有地洞,她真想钻进地洞中,将自己藏得紧紧的。

    南筠之睐她一眼,叹气道:“婉婉,你这审视字画的眼光有待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