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体会过父爱,小的时候很羡慕三皇子四皇子能得启明帝欢心,每每看到他们父慈子孝的模样,他心中失落难受,只得独自承受一切,想着自己变得强大,变得优秀,或许也能讨父皇的欢心。

    然而后来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父皇都不喜欢他,他逐渐心灰意冷,不再想着吸引南筠之的目光,也不再想要那点父爱了。

    可突然有一天,这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告诉他,他的一切隐忍和谋划都是为了他。

    从未感受过父爱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却厚重到让他窒息,让他无法接受。

    被冷落和忽视的十几年,原来只是别人的一场谋划。

    他人生中的痛苦和恨意一瞬间都失去了支撑点。

    政和殿,门窗紧闭。

    姚行舟持剑指向南筠之,皮笑肉不笑道:“朕还以为你没胆过来。”

    南筠之含笑道:“朕有的可不只是胆子。”

    下一瞬,剑器硿然相撞,二人手中的剑便如银蛇交缠到一起,剑花如雨,你来我往,缠斗不休。

    姚行舟自持习武多年,以为自己能轻易碾压南筠之,然而交起手来才发现南筠之竟然深藏不露,武功极为高强,完全没有以前染个风寒就要咳嗽三个月的病恹恹模样!

    好一个胸府深沉之人!

    竟分毫点滴之事都不忘伪装。

    约莫一盏茶时间,二人身上都落了伤,姚行舟年纪大,体力明显不如南筠之,最终还是被南筠之一剑劈断武器,腹部中了一剑,逼退至墙角。

    却也在这一瞬,他抽出腰间另一把长剑,猛地刺向南筠之,南筠之侧身躲开,那长剑刺在了他大腿之上。

    二人随后又打了半盏茶时间,直至打得浑身是伤,皆没了力气。

    南筠之靠在到中柱上,姚行舟挣扎着,靠到另一个中柱上,二人面上染血,隔空对望分明恨意汹涌,却忽然都笑了一下。

    “可惜了,我还是没有为我的两个儿子报仇。”

    南筠之笑笑:“或许,朕告诉你一件事情,让你九泉之下,心里也能高兴点。姚文元当初挪用赈灾粮款,私建兵器厂,实际上是想要超过他长兄,给你锻造出一把怎么也不会上锈的玄铁神剑。”

    姚行舟听到这话,沐着血的双眼愣住,而后不可置信看向那把一直不离身、已经上了锈的剑。

    这剑,是他长子为他锻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