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抵着掌心,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所有心思。

    很快,马车驶出了城。

    初夏,官道旁郁郁葱葱,城外的空气格外清新,十年了,海棠这还是第一次走出京城。

    和煦的风拂起白色的帷裳,海棠侧脸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情也雀跃起来。

    突然,后面有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骑在马上的人,是盛怀瑾的另一个亲随,也是青山院的另一位管事——黎南。

    马车徐徐停了下来。

    盛怀瑾掀开车帘,黎管事行礼回禀:“世子爷,您离开之后不久,奴才发觉焦朋行为鬼祟,就盯紧了他。”

    “果然,他居然趁人不备,偷偷潜进主子正房,悄悄撬开了海棠姑娘的箱子,拿了几块碎银子。然后,他还试图去主子书房寻摸什么,奴才已经将他擒下。”

    “好啊!我们青山院也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盛怀瑾的眼眸里带了几分寒意。

    黎管事又说:“不止如此。奴才着手查焦朋,发觉他今日在您离开以后,去垂花门处见了少夫人身边的常嬷嬷。”

    “审出来什么没有?”盛怀瑾问。

    “焦朋只说与常嬷嬷是偶遇,他只是见财起意,想偷了海棠姑娘的金镯子。”黎管事回道。

    盛怀瑾侧脸问海棠:“你的金镯子还在吗?”

    “还在。”海棠从袖子里掏出金镯子。

    盛怀瑾眼眸深邃,看了海棠片刻,转头对黎管事说:“再查焦朋,看看他和常嬷嬷有没有什么勾连。审问清楚以后,将焦朋打三十板子,扔去庄子上做苦力吧。”

    黎管事应下,骑马离开。

    果然,蛇出洞了。真好。海棠低头,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吗?”盛怀瑾看向海棠。

    海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迟疑着答道:“奴婢觉得,是有说不通之处。奴婢进青山院的时候,戴着金镯子,出青山院时没有戴,焦朋一定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为什么没有立即下手偷,而是先去见了常嬷嬷呢?真是偶遇吗?”

    “还有吗?”盛怀瑾似笑非笑。

    “还有,他发觉没有金镯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去您的书房?奴婢会把金镯子藏在您的书房不成?还是说,他要找旁的东西?”海棠拧着眉心,似乎怎么都想不通。

    盛怀瑾笑了起来:“你说的有道理,不算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