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三与云中鹤此刻已然罢手,云中鹤打趣道:“二姊,老三这几年来新练的鳄嘴剪和鳄尾鞭,可是厉害得紧啊。方才我与他试了试手,当真难以应对。这几年你都在修炼什么武功?能否抵挡住老三这两样宝贝?只怕你也够呛吧。”他故意不提南海鳄神冤枉自己害死了他门徒一事,似乎想要用轻松的语气掩盖那曾经的误会和不快。

    叶二娘在走向那男孩的瞬间,眼中早已捕捉到两人之间并非寻常的较量,而是生死相搏的决绝。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静地开口:“这七年来,我全心修炼内功,对于兵刃与拳脚的技巧都生疏了不少,此刻与你二人相斗,我自知胜算不大。”

    突然,山腰间传来一声高亢的长喝,宛如雷霆般炸响:“那妇人,你为何要抢走我儿子?速速归还!”声音未落,一道身影窜上了峰顶。

    来人约莫四十余岁,身穿一袭古铜色的缎袍,手中紧握一柄长剑。

    胡枫一看左子穆来了,虽然叶二娘带着无量洞众人兜了几圈,但显然这左子穆轻功差了叶二娘不止一筹。

    南海鳄神突然大喝一声,声如洪钟:“你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跑到这里来大声喧哗。我的徒弟是不是被你掳走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怒气。

    叶二娘则是嫣然一笑,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位便是‘无量剑’东宗的掌门人左子穆先生。他的剑法嘛,虽然算不得上乘,但生出的儿子却是白白胖胖,可爱得紧。”她的言语间透露着些许的调侃与挑衅,显然对左子穆的剑法并不放在眼里。

    接着,叶二娘又转向左子穆,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左先生,你的儿子真是有趣得紧,我借来玩玩,明天便还给你。你不必太过担心。”她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她的话语却让左子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胡枫看见面色铁青的左子穆心中不由得替段誉出了恶气。

    左山山一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呼喊起来:“爸爸!爸爸!”。

    左子穆闻声,立刻伸出左手,步履匆匆地向前走了几步。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恳求:“小儿顽劣,实在没什么好玩之处,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将他归还于我。在下感激不尽,定有重谢。”他心中暗暗担忧,生怕这女子一个不小心,便将他那宝贝儿子捏得没了气息。

    南海鳄神见状,忍不住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如同海浪般翻滚,充满了戏谑与不羁:“这位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恶不作’叶三娘,她手中的猎物,就算是皇帝的太子公主,那也休想轻易拿回去。”

    左子穆的身躯猛地一抖,颤声问道:“你……你莫非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叶三娘?那么,叶二娘……她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他心中早已听闻那江湖上恶名昭彰的“四大恶人”中,排名第二的便是一个名叫叶二娘的女子。传言此人每日清晨都会抢夺一名无辜的婴儿,肆意玩弄,待到傍晚时分,便残忍地将之杀害。左子穆心中暗自忖度,只怕这“叶三娘”与叶二娘有着姐妹或妯娌之类的亲属关系,若真如此,那么她们两人的性格只怕也是如出一辙,这可真是糟糕透顶了。

    他心中虽惊,但面上却极力保持着镇定,试图从对方的言语中探寻更多的信息。

    叶二娘格格一笑,笑声中透露出几分娇媚与不屑,她淡淡地说道:“你莫听他胡言乱语,我便是叶二娘,这世间哪来的叶三娘?”此言一出,左子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自从发现儿子被擒,他心急如焚,全力追赶而来,一路上已察觉这女子的武功远胜于自己。起初,他还心存侥幸,觉得这妇人素不相识,与自己无怨无仇,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的儿子。然而,此刻一听她竟是那恶名昭彰的“无恶不作”叶二娘,他心中顿时乱作一团,既有怒喝的冲动,又有求恳的念头,却都被卡在咽喉之中,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左子穆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知道,面对这样一个恶名远扬的女子,自己似乎毫无胜算。然而,为了儿子的安危,他不得不鼓起勇气,面对这看似娇媚却心狠手辣的女人。

    叶二娘凝视着眼前的孩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轻轻道:“瞧瞧这小家伙,肌肤娇嫩如玉,养得真是结实!那红润的血色,仿佛透着晶莹的光泽,一看便知是出自武学世家的子弟,与那些乡野农家的孩子,果真是天壤之别。”

    胡枫见她伸手轻轻托起孩子的手掌,迎着阳光细细察看。那小小的手掌在她手中显得格外娇嫩,阳光透过指尖,仿佛能看见那流动的血液,闪烁着生命的活力。叶二娘不住地点头,口中啧啧称赞,那神情,就好似一个寻常人在热闹的菜市里挑选鸡鸭鱼羊,挑剔而又充满期待。

    “这是要做煲仔饭吗?”若不是自己安排,恐怕胡枫见此都有些疑惑。

    左子穆目睹她那副垂涎三尺的模样,心中不禁惊恐与愤怒交织。那贪婪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的宝贝儿子生吞活剥,他怎能不心惊胆战?明知自己实力不及对方,但为了保护儿子,他仍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