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猛地转过身,清脆地呼喊了一声:“师父!”就在这时,窗户“呀”的一声轻响,缓缓开启。窗外,一个中年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脸蛋尖尖的,如同精致的瓷器,双眉修长,犹如新月挂于夜空,相貌美得令人心动。然而,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透露出三分倔强与三分凶狠,宛如烈火中的寒冰,既热烈又冷酷。

    段正淳见到昔日的情人秦红棉突然现身,心中一阵惊愕,继而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他激动地喊道:“红棉,红棉,这几年,我……我对你思念如潮,心中之苦,难以言表。”

    秦红棉闻言,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清儿,快出来!这等负心薄幸之人的家,我们片刻也不能停留!”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木婉清目睹师父秦红棉与段正淳之间的微妙神情,心中的凉意如冬日湖水般渐渐扩散开来。她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师父,他……他欺骗了我,他告诉我你是我母亲,还说他是我的……是我的父亲。”

    秦红棉面色一沉,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意:“你的母亲早已离世,你的父亲也早已不在人世。”

    段正淳闻言,心中一急,抢步到窗口前,眼中满是柔情蜜意,轻声说道:“红棉,你进来吧,让我多看你一会儿。你从此别再离开我了,我们两人永远相守在一起。”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融化秦红棉心中的坚冰。

    秦红棉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她的嘴角泛起一抹欣喜的笑容,轻声问道:“你曾说我们要永远相守在一起,这话,可是真心实意的?”

    段正淳眼神坚定,回答道:“自然是真心实意,红棉,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

    秦红棉微微点头,却又突然话锋一转,问道:“那你舍得下刀白凤吗?”

    段正淳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他犹豫了片刻,却并未立即回答。秦红棉见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淡淡地说道:“你若真心相待,怜惜咱们的女儿,那就随我离开,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想起刀白凤,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

    段正淳听着秦红棉的话,心中五味杂陈,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他却无法立即作出决定。秦红棉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着急,但强忍着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木婉清静静地聆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不住地向下沉去,沉到无尽的深渊之中。她的双眼噙满了泪水,眼前的师父和段正淳的面庞变得模糊起来,仿佛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

    她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两人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个事实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头。她想要硬撑着不信,可是眼前的事实,让她无法抗拒。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和愤怒,原来师父就是自己的母亲,而自己一直想要杀掉的,竟然是亲哥哥的母亲。这个真相如同晴天霹雳,让她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一时间无法接受。

    段正淳的声音柔和而低沉:“清儿,我知道这个真相对你来说太过突然,太过残酷。但我是大理国的镇南王,肩负着国家的重任,无法随意抛下一切。你的母亲也是因为种种原因,才不得不将你寄养在别处。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段正淳转头柔声对亲红棉说道:“我也想和你双宿双飞,只不过我是大理国镇南王,总揽文武机要,一天也离不开……”

    秦红棉厉声喝道:“十八年前,你便如此轻诺寡信,而时至今日,岁月轮转,你依旧言辞如故。段正淳啊段正淳,你这般薄情寡义的男子,我……我怎不恨你至深……”

    就在此刻,东边的屋顶上突然响起了三声清脆的击掌声,仿佛有风拂过静谧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随即,西边屋顶上也传来了相应的击掌声。

    紧接着,高升泰和褚万里的声音齐声响起,他们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警惕:“有刺客!众兄弟,各守原位,切勿轻举妄动!”

    秦红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她喝道:“清儿,你还躲在何处?还不快快现身!”

    木婉清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不,你这个骗子!”她的身影如一只受伤的燕子,猛地扑向了胡枫,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