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嘴角弥漫着一丝苦涩。

    她差人去请陆观哲,陆观哲也不曾回府。

    她竟然还想给陆观哲一次机会,一次坦白的机会。可陆观哲,甚至都不曾回来。

    一直枯坐到傍晚。

    门房匆匆来报。

    “夫人,姜家来人了。”许氏猛地站起身。

    姜家,那是与长子陆砚书定亲的人家。

    姜家这个时候来人,只怕没好事。

    姜家和陆家当年都是开国功臣,姜家从文,后代争气,这一代坐到了正三品大理寺卿的位置。

    而陆家从武,陆观哲生来武弱,也只得走从文的路子,这些年不上不下。

    好在娶了许氏,才得以寸进。

    但比起姜家,始终差了一些。

    “当年砚书公子颇有才名,还是他们自己个儿上门订下的娃娃亲。”登枝给许氏换了身衣裳,瞧见许氏精神了几分,才扶着她出门。

    许氏顿了顿:“把珍儿抱着吧。”

    小珍儿已经满了四十天,如今跟吹气似的长了起来,圆圆润润,小脸见了谁都咧嘴笑,看着就觉喜气。

    许氏上前厅时,姜夫人已经绷着脸坐了好一会儿。

    桌上还放着个托盘,托盘盖着红布。

    许氏脚步微微顿了顿。

    “许妹妹,许久未见,你满月酒姐姐都不曾来。当真是愧疚。”姜夫人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精明。

    当年她真是看好陆砚书,谁知道成了个残废,不能自理,还会发狂。

    拖了这么多年,如今许家也下了狱,她也没了顾忌。

    “咱们两家亲如一家,都是一家人,我哪能怪姜家。”许氏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