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靠在马车上,神情恍惚,喘息都极其费劲儿。

    “早晨靖西还来给哀家请安,当时还看不出丝毫异样。怎么突然就走了呢?”太后浑身失力,她送走了丈夫,如今又要送走最疼的小儿子。

    无异于在她心尖上生生剜肉。

    “大抵,是急病吧。”

    “玉舟年岁小,也说不清缘由。”皇帝轻叹,眉宇萦绕着浓浓的哀伤。

    “玉舟才几岁就没了父亲,以后可怎么办。你啊,上回就因为给珍儿一滴酒,你们将玉舟打的三天下不来床,如今想想,你后不后悔?”

    太后埋怨的看着皇帝。

    皇帝心头隐隐愧疚。

    “以后,可不许如此对待玉舟。自小没父亲的孩子,心思总归敏感些。可怜我的靖西,也可怜我的玉舟……还有王妃,哎。”太后抬手拭泪。

    “以后谁再打玉舟,哀家定不饶你们!”

    “哀家已经失去靖西,玉舟是靖西的独苗苗,谁都不许碰他一根手指头。”太后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应下。

    幼年丧父的孩子,谁又能忍心苛责呢?

    “一切都听母后的。”

    “若是母后舍不得,就将玉舟养在母后身边,让母后亲自教导。”皇帝开口,太后轻点着头。

    长公主心中也极其后悔。

    前几日谢玉舟无法无天给珍儿喂酒,她还特意嘱托靖西打重些。

    害的谢玉舟在床上躺了三天。

    如今想想,心中只剩浓浓的愧疚。

    马车内响起低低的啜泣声,长公主和太后以泪洗面。

    浩浩荡荡的马车停在靖西王府。

    王府外空荡荡一片,一个吊唁的人也没有。

    王元禄扶着皇帝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