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和青莲没多会儿就拎了食盒进来,片刻后摆了一桌子。

    姜妙早起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腹中很空,但却没什么食欲。

    想着那么多吃食浪费了,就让青杏青莲也坐下来一块儿吃。

    吃了几口,青莲就满脸自豪道:“姑娘今儿的婚礼,又是双凤冠,又是太子殿下亲自出席,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先前花轿来的一路上,围观百姓好多。”

    “是么?”姜妙喝了口汤,笑容很淡。

    “反正奴婢相信姑爷是真心爱重姑娘的,外头那些传言,做不得真。”

    青莲才说完,青杏就伸手从桌子底下掐了她一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青莲吃痛,小脸上讪讪的,闭了嘴不敢再多言,转而用筷子夹起一个芝麻卷给小宝。

    小家伙接过,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明显白天饿坏了,只吃一个苹果又不管饱。

    姜妙一直等他吃得小肚子圆滚滚再撑不下别的,才让青杏二人收拾了碗筷。

    姜妙是新娘子,照理今天晚上不能踏出房门,便只得让青杏青莲两个拉着小宝出去走走好消食儿,她则是重新坐回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喜床上,靠着床柱半阖着眼浅眠。

    ……

    前院宴席未散,红漆雕花槅扇大敞。

    身为新郎官,一身大红吉服的肖彻坐在主位上,下首分别是太子李承鸣、承恩公世子傅经纬、二公子傅经纶,另外还有好几个年轻的世家子弟。

    稍微上了点儿年纪的,都凑到老爷子所在的花厅去了。

    自己惦记了那么久的小寡妇被个不能人道的宦官娶到手,傅经纬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当下更是毫不客气,倒满酒后直接站起来冲着主位上的肖彻一敬,“既然是大喜之日,咱们得讲规矩,不醉不归,来来来,新郎官,三杯起敬啊!”

    一旁傅经纶看了他一眼,低声提醒,“兄长差不多就行了,厂公身中奇毒,不宜过多饮酒。”

    傅经纬闻言,嗤笑出声,“反正就算不饮酒,他那毒也照样解不了,不是么?”

    李承鸣看过来,修长剑眉下,一双笑眸带点微微的凉,“喜酒可不是红袖楼的花酒,不是那么喝的。”

    这是在暗讽前些日子傅经纬两口子在红袖楼闹出来的丑闻。

    傅经纬脸上僵了僵,随即皱起眉。

    他越来越发现,李承鸣脑子有毛病,皇帝舅舅很明显在打压东厂,削阉党的羽毛,承恩公府是皇亲国戚,不论如何都会站在太子一系,可偏偏这个太子半点没有亲近承恩公府的意思,反而处处维护肖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