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霁环着腿缩在沙发上,时不时抬手抹一下眼泪,直到景钊敲了敲浴室的门,他才动起来,走过去的动作有些别扭,几乎是挪过去的。

    人至身前,景钊垂眸看他,见他还是眼泪留个不停:“哭不够?”他伸手帮他抹了一下,戏谑道:“还是没爽够?”

    林子霁连忙摇头,他的眼泪总是不争气的,即使有在尽力忍,但还是会有控制不住的淌下来,他略微哽咽的解释着:“是疼、疼的……”

    闻言景钊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眼神更加趋近于病态的欣赏,白皙的皮肤上是红色的条痕,还有膝盖上,大概是跪的,已经青紫。

    是挺凄惨的。

    景钊捧起他的脸:“真爱哭鼻子。”

    景钊吹完头发见林子霁正蹲在地上翻抽屉,问:“在找什么?”

    林子霁轻声回道:“找药……”

    他并没有找到,想起来上次已经用完了,便缓缓的关上了抽屉,一时间有些茫然。

    “过来吹头发。”

    林子霁听话的走过去。

    景钊要比林子霁高不少,帮他吹头发也不需要坐下来。

    林子霁低着头,像只温顺的小动物,任由景钊的手在他头上摆弄。

    用的是冷风,吹在伤口上不是很疼,反而有些舒服。距离很近,林子霁可以闻见景钊身上的味道,碎头发刺到眼睛,他不适的闭了闭。

    晚上的时候钟越来了,他先是去找了景钊,两个人似乎是有事要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着一个精致的药箱来找林子霁。

    伤口不至于到皮开肉绽的地步,想来景钊没有下狠手,只是他暴虐欲上头的产物。

    “好、好疼……”棉签刚碰到手臂上那条破皮的伤口,林子霁就缩着手臂想躲。

    钟越顺着他的力,没有继续下去,耐心的问道:“我重了吗?”

    林子霁连忙摇头:“不是,这个药……好疼。”这和之前那个似乎不一样,要疼上太多。

    钟越解释说:“这个药效会快些。”

    林子霁不想自己显得太矫情,手没有再往后缩,可是棉签再次碰上去的时候林子霁还是打了退堂鼓:

    “不、不要涂了吧,不碍事的。”反正它自己也会好。林子霁怕疼,这个药涂了比不涂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