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听说谭十召来了,特意把莲花白拿出来给他看:“师傅,你看,我把莲花白照顾得挺好的吧?”

    莲花白挺好,他不好。谭十召不愿闲扯,直奔了主题:“把我在明澈男子医学院待十年的条件,换成我教你医术如何?”

    叶雨潇面露犹豫。

    谭十召竹竿一样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眯起,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你不是一直都想跟我学医术吗?我向你保证,一定把我会的,全部毫无保留地教给你。”

    全部医术,毫无保留?叶雨潇手里拿着一块莲花糕,一口一口地慢慢吃完了,又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道:“可以,每教会一门,减一个月。”

    谭十召刚听到前面两个字时,脸上露出了笑容,可再听到她后面的话,就只剩拍桌而起了:“叶雨潇,你还能更奸诈狡猾一点吗??”

    叶雨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你咯,你不愿意就算了,但十年的合约你还是要签的,除非你不怕我的诅咒。”

    她很清楚,对于谭十召而言,诅咒可不是一句空话。在他的无名医书里,实实在在地记载着这样的一门学问,只不过内容极其复杂,她根本看不懂罢了。

    诅咒,又拿诅咒来压他!谭十召当即就要发脾气,但突然好像想起些什么,整一整衣衫,重新坐下了:“行,我答应你了。”

    他前后态度变化有点大,叶雨潇生出警惕来:“你可别耍诈。”

    “要是我耍诈,你不给我减时间不就行了?”谭十召道。

    这倒也是,叶雨潇放下心来。

    不知怎地,谭十召答应了她苛刻的条件,心情反而变好了,在慢悠悠地喝了几口茶后,聊起了昨日杀手的事:“你不必担心会一直被人追杀,大熙毕竟不是乌劼王自己的地盘,他行事多有不便。万一被你拿到证据,告到皇上那里,皇上向乌劼出兵都不是不可能的。”

    叶雨潇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不但知道乌劼王不会无止境地追杀我,而且还知道,乌劼王之所以想要我的命,绝不仅仅是因为我给左山公夫人解了毒,而是很有可能左山公已经查到了毒源,且顺着毒源查到了乌劼王的头上,他才会如此地恨我,不惜大动干戈地派人来杀我。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很快就要面对来自左山公的怒火,再也顾不上我了。”

    她几乎每一点都说对了。谭十召十分惊讶:“是不是左山公已经给你写过信了?”

    叶雨潇摇摇头:“我自己猜的。就算我猜的不对也没事,这里是大熙的地盘,只要我出门时带足侍卫,他一个‘外乡人’能把我怎么着?”

    唔,还是挺聪明的,就是脾气不太好。谭十召下了结论,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细而短的竹筒来。

    叶雨潇以为又是莲花白,但谭十召把竹筒盖子打开,却是从里头倒出一枚蛋来。这枚蛋很小,仅有两个鹌鹑蛋那么大,且通体洁白无瑕,煞是好看。

    这蛋长得过于漂亮,就像是假的一般,叶雨潇好奇地打量片刻,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第一堂课。”谭十召将蛋递给她,“你将它随身携带,日夜不离身,直到它孵出来为止。”

    叶雨潇将蛋接过来,托在手心里,仔细端详:“孵出来会是什么?”

    “要等孵出来才知道。”谭十召道,“等它孵出来后,我会教给你它的用法和用途,以此换契约减少一个月的时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