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小看本王了,不过是一道伤口,怎么都能糊弄过去。”恒王长袍一展一抖,终于开始穿衣裳了。

    见他如此自信,叶雨潇稍稍安心,去帮春晓整理医箱了。

    一时双方都收拾停当,朝着房门走去。

    叶雨潇抢先一步,把手抵在了门上:“王爷,你答应过我的,尾巴切除,就放了书坊的那些人。”这便是她在书坊对恒王耳语的内容了。

    如今尾巴没了,再继续扣留书坊里的那些人,反而有了欲盖弥彰的嫌疑。恒王微一点头:“放。”

    叶雨潇让出路来,恒王一马当先走出门去,招手叫来奴仆,吩咐他们从王府后门放人。

    院门处,王府侍卫仍在与御前侍卫缠斗,以拖延时间。魏公公被人架着站在廊下,哭丧着脸。

    叶雨潇正琢磨着要不要先开溜,魏公公一眼看到了她,惊讶大喊:“叶大小姐?您怎么在恒王府?”

    额……这……不太好解释啊,要不说她是来喝茶的?叶雨潇刚才一直忧虑尾巴的事儿,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由得踌躇起来。

    恒王大步向前,途径她身旁时,压低了声音:“当个哑巴。”

    行,那就当个哑巴,一切交给这位临时队友吧。不过他步子迈这么大,伤口不疼么?看来变态的暴力狂,对自己同样也挺狠的。叶雨潇瞅了恒王几眼,向魏公公点头示意,但半个字儿都没吐。

    恒王恶名在外,虽然胆大包天到阻拦御前侍卫,但魏公公为了完成任务,一句话都没敢多说,恭恭敬敬地把他请上了马。

    啧,这新切的伤口磨在马鞍上,会不会疼晕过去?叶雨潇同情了恒王一下,在魏公公的要求下也上了马,朝着宫城而去。

    大概因为事涉皇家颜面,皇上连平常召见臣属的御书房都舍弃不用,而是让魏公公把他们送到了他的寝殿乾熙宫。

    面积并不大的宫室内,帝后都在。卫珺安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抹着泪,看起来既委屈又隐忍,跟之前的疯癫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瞧瞧这收放自如的演技,在熙朝的贵族圈,就没有简单的人哪。叶雨潇感慨着,跟恒王一起上前,向帝后行礼。

    不知卫珺事先跟皇上讲了些什么,皇上见到叶雨潇和恒王一同前来,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来。

    皇后的脸上,亦是丝毫表情不外露,但她后背挺得笔直,双手紧紧交握,显然非常紧张。

    “卫氏,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再当着恒王的面讲一遍。”皇上出声道。

    “是。”卫珺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自从妾身无意间发现恒王生有猪尾,恒王便对妾身拳脚相加,用妾身家人的性命威胁妾身,强迫妾身为他保守秘密。前些时在鲁王和齐王的庆功宴上,恒王又把妾身朝死里打,皇上和皇后也都看见了。恒王打完妾身,还将妾身囚禁在恒王府,不许妾身回家,更不许家人探视。妾身实在是受不了了,今日拼死跳车,才得以逃脱。”

    卫珺说着说着,双膝一弯,跪了下来:“妾身不是故意要窥探恒王秘密的,是恒王尚未成亲就非礼妾身,妾身为保清白,拉扯间才无意看见的。皇上,皇后,为了此事,恒王多次想要妾身的性命,妾身不想死,求皇上和皇后庇护!”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其实皇上和皇后根本不关心,他们的关注点只有一个:猪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