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胡氏当了真,遗憾道:“估计是路上丢了。没关系,今年过年,我们就在京城,到时候我亲自来给你送。”

    “哎呀,我们自家亲戚,客气什么。”胡氏假笑着,又问她道,“你们今年在京城过年?”

    “是。”张胡氏顺着这话茬,提起了住宿的事,“我们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不知妹妹府上可有空屋?”

    胡氏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刚才她说这对母子是来打秋风的,小纂还讥讽她,瞧瞧,瞧瞧现在如何,果然就是来打秋风的,想要蹭他们家的房子住呢!

    胡氏这下觉得自己有了理,假笑也懒得挤了,拉下一张脸,满嘴讥讽:“大外甥是要高中状元的人,哪好屈尊住到我们信阳候府。再说我们家不是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么,经不起你们这样打秋风。”

    她再一次把打秋风挂在了嘴边,还嘲讽张翰墨屡考不中,张胡氏和张翰墨又气又急。但他们母子都是斯文人,不会吵架,即便气得涨红了脸,也只能任由胡氏口喷唾沫。

    小纂看不下去,只得再一次挺身而出,回怼胡氏:“张夫人和张公子想要到你们家借住,只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你也不看看你们信阳候府都破成什么样儿了,你要真给人家住,人家还瞧不上呢!”

    嫌他们家房子破?单看张胡氏和张翰墨身上的衣裳,就知道张家的房子更破了,好意思嫌弃信阳候府?胡氏张口就要还嘴,忽然却见小纂在撸袖子,一副打算上来揍她的模样,连忙把嘴给闭上了。她这屋里的丫鬟虽然有几个,但都已经好久没领到月例银子,个个离心离德,如果小纂真的要揍她,还不知道她们护不护主呢。

    小纂见胡氏认了怂,得意一笑,拍拍袖子,对张胡氏和张翰墨道:“张夫人,张公子,咱们赶紧走吧,万一待会儿她这屋塌下来,可别伤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