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还没走到墓碑前,老人的脚步就急不可耐地加快了些,已然泣不成声。

    舒清转头看着她们,不由回味起“良心”这两个字,那股沉重的压迫与窒息感蓦地兜上心来。

    一辈子活在愧疚中,也够让人绝望的。

    上午的考试,下午出了结果,林宜诺不仅顺利通过,分数还是这批学员中最高的,她又高兴又激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师父打电话。

    号码拨过去响了很久,那头才接。

    "师父!我考试通过啦!十二号开始上模拟机课!"林宜诺扯开嗓子一通嚷嚷,抱着手机就蹦了起来。

    心脏紧张得怦怦乱跳……

    预想中温声软语的夸奖没有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鼻音:"嗯……恭喜……"

    林宜诺愣了愣,"师父?"

    "嗯……?"

    "师父,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舒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处于意识模糊状态,软绵绵的,气息偏弱,又不像刚睡醒,林宜诺不禁联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店看到的……

    该不会师父在……那啥吧?

    林宜诺顿觉脑子发热,有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夹杂着柠檬精附体的酸意,大喊了一声:"杜薇!是不是你!"

    "嗯……什么……?"

    不像。

    林宜诺缓下呼吸,平静地问:"师父,你在干嘛呢?"

    "嗯……不知道……"

    这话说完,听筒里传来"咚"一声,像是重物掉在地上,接着舒清发出低弱的痛呼,再没了动静。

    "师父?师父?"

    出事了。

    林宜诺挂掉电话,走向宿舍的脚步转而朝着大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