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来告诉我这些,郁峤,你真不觉得你一直在逼我?逼着我事事顺你心,你当我是什么,傀儡玩具?你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偏偏不能放过我?”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生来就是想要为难他的,他开始试图以自己的方式说通郁峤在化解这段病态的关系,郁峤也真的像是在思考他说的话一般,咬着手指在想着什么,可他不知道这行为恰恰是郁峤不耐烦又极力控制自己理智的习惯。

    他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说“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们和谐相处,就试着理解我,我也会站在你的角度去跟你沟通,我—”

    “你好像把自己说的很高贵一样,好像是我怎么你一样!”郁峤突然大声吼着,“别给自己贴金了,不过是一条不听话的狗,还妄图跟主人讲平等?你他妈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

    郁唯安见他精神有点不稳,后退着要跑,可是郁峤的速度快到他来不及跑两步,便被郁峤掐了脖子,一直推到天台的围墙上,脖子上的力道让他呼吸就像要窒息一般,他双手扒着郁峤的手,掐着郁峤的手,掐到郁峤的手背上青紫,冒了血,郁峤还是未松丝毫,反而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我给你多少次机会,是你不识好歹,是你在不识好歹,一边假装听话的窝在我身边,一边却跟褚郗在一起,看不出你是有心机的演技派啊?啊?”

    郁峤越说越生气,力道又大了几分,看着郁唯安一张脸都是扭曲的痛,心里就畅快许多,而后继续说,“明明我都确认褚郗对你没意思来着,你说你是不是在背地里勾引他了?你说你这个人,把我唯一的朋友都给夺走了算不算贪得无厌?你说说,你是怎么把他迷的神魂颠倒,为了你又是给我发脾气,又是警告的,又是连命都不要的跳下那种滑坡去救你的?”

    郁唯安也被激怒,即使被掐的气息不畅,即使知道自己可能被接近精神暴走的郁峤暴揍,还是冷着一双眸子反击,“你为什么,咳,不能想想自己有病,疯狂的想要别人按照你的想法生活,你以为你是什么?神吗?你想做多少人的神?你就一神经病,神经病!”

    郁峤已然失控,他脑子里只有郁唯安给他安了神经病三个字一样,他疯狂的想要郁唯安闭嘴,将郁唯安都整个上身都推出了围墙,直至江璟淮也被两人激烈的争执吓到腿软,看到郁唯安真的要被郁峤推下楼,才大吼着“郁峤,他要掉下去了,你疯了!”

    郁峤回过神,看着郁唯安差点被自己推下去,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如扔一块抹布一般将人用力扔到地面,还是止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匆匆逃离了天台。

    郁唯安看着他离开,才敢放松下来,喘着粗气,浑身脱力的躺在地上,那种濒临死亡的痛苦让他全身发冷,脖子里疼痛好像是蔓延到全身,连骨头都在叫嚣着背泣,令他只想远远的逃离郁峤,逃离到一个没有郁峤的世界。

    郁峤自那天以后,每天在他没课或者去哪里的时候都会像是一个害怕学生早恋的家长,不是问他去哪里就是跟着他,最多时候,郁唯安在花店帮着苏矜忙的时候,郁峤就像鬼魂一样冷不丁的出现,无论是苏矜的冷眼还是他的置之不理,郁峤就自己找个坐的地方,站的地方玩手机,有时候又跟神经病犯了一样,把他整理好的花踢倒,水倒在地上,又过去叫着欢迎光临的鹦鹉惹了他,跟鹦鹉对骂。

    与此同时,他也不敢跟褚郗见面,在见识了郁峤是怎样一个癫狂的存在以后,他害怕自己和褚郗的见面会让一直像是恶狗一样尾随着自己的郁峤再一次发狂乱咬人。

    郁唯安把唯一能得到解脱的希望都寄托在苏矜身上,他无比坚信只要他成为南家的一份子,郁唯安从那份奇怪又变态的认知里剥离与他的关系,那么他也自由了,所以他开始格外的关注苏矜和南厉的事。

    苏矜自然也知道他的心思,她早在和郁铮撕毁协定以后,就打算按照南厉的约定,在郁唯安出国前把婚接了,郁唯安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南唯安。”,如此一来,她也得到她该得到的“赔偿。”

    郁唯安在等,苏矜也在等,等一个夏天结束后的尘埃落定。

    然而在一个午后,郁唯安正坐在椅子上跟褚郗聊天的时候,店门被推开,在看到郁铮的脸时,他就像是本能一般站起身,郁铮是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人,像是学校里那种严厉又给人无形压迫感的老师,不,郁铮比这样的老师恐怖万分。

    郁唯安咽了咽口水,看着郁铮一进来就将眼镜摘下递给紧随其后的助手,问他“你妈呢?”

    “回家取东西了。”他说。

    郁铮轻嗯了一声,看着他皱起眉头,似乎是对他现在这副模样极其的不满,郁唯安看着自己的衣服和球鞋,没觉什么不妥,但是跟郁铮也没什么话说,他心里期盼着郁铮快点离开或者有个人把他叫出去,就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褚郗突然出现在店门口,一推开门见郁铮也在,叫了声“郁叔”后,恭敬的说“您怎么有空来这?”

    “有事。”郁铮说完,抬眸看了一眼褚郗,“你呢,你不是和郁峤玩的好吗?什么时候和郁唯安玩在一起了?”

    褚郗在郁铮说话间已然走到郁唯安身旁,撞了一下紧张的郁唯安,说“我们一直挺好的,您要找郁唯安没事,能把他的时间给我吗?”

    “你随意。”郁铮淡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