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的书房相比之前烧掉的那个,小了不少,也寒碜许多。

    里面只摆着一些必需的简单桌椅,案桌之后立着的书架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几堆书,左侧窗边放着一个软榻,对面也立着书架,有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间隙,落了帘子,里面应该就是韩修口中的偏房。

    他又将季知遥抱着,直直去了偏房,里面没有开窗,漆黑一片,只能被帘外的烛光稍稍照亮一点。

    韩修将季知遥放下,摸索着去点上灯,这才看清这间小小的偏房。

    季知遥忽然想到了莲花门那间狭窄逼人的厢房,也是这样暗暗的不见天日,陈设简单,甚至可以说寒酸。

    他皱眉摸了一把,没有见灰,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韩修见状,道:“这间屋子是我两年前隔出来的,平常就是拿来休息,我明天再添置点东西进来。”

    季知遥在的那两年,他只要有空就缠着他的知遥哥哥做爱,累了就睡在那里,从来没有去安置过自己的厢房。

    后来季知遥走了,他也依然睡在那里,只是总睡不安稳,后来觉得来去麻烦,就直接在书房隔了个偏房出来,一直睡在这里,没有落灰,也没有去细心安置什么东西。

    季知遥摇了摇头,刚想说不用,忽然抬头看见墙上挂着一把剑,有些陈旧,却依然在暖黄的光线下闪着寒意,有些过分眼熟了。

    韩修顺着视线看过去,忙得取下那把剑,慌乱地藏在身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知遥淡淡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没什么,我都快忘了它了。”

    这是季知遥曾经的佩剑,剑下亡魂不少,挂在这里多少有点不吉利。

    他再看了一眼房中摆设,发现虽然摆设简单,但却有几样东西眼熟,再回想一下,应该是曾经他屋里的一些小摆件。

    季知遥并没有什么感触,波澜不惊地躺上床就准备休息了。

    床榻窄小,一人睡还算宽敞,两个人就挤得慌了,好在也就这几天睡一下,又是冬天,还算不错。

    韩修也跟着躺上去,因为屋中并没有准备炭火,今晚只能冷着睡一晚,他便敞开衣领,将胸口紧紧贴在季知遥后背,腿也圈住那双冰凉的脚,极为亲密地抱着季知遥睡了。

    再醒过来,季知遥已见屋里点好了暖和的炭火,还插了几束腊梅摆着,仔细一闻便能嗅到淡淡暗香。

    他起身走去门帘旁边,微微撩起一片小缝,见外面空无一人,连案桌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不知道韩修干什么去了,他也不敢贸然出去,就继续待在偏房里,点了灯,翻着东西玩,然后便又把那把剑翻了出来。

    似乎是昨晚匆忙,韩修随手塞在了角落里,今早起来之后不知是忘了还是顾不上,就这么放在那里了。

    季知遥将剑拾起来,坐在桌边,就着有些昏暗的烛火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