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参加武举的前提是,他得先脱了在青木县的奴籍。

    但脱奴籍往往不是易事。

    一者,手上要有足够的赎身银,从主家那里赎买身契。

    二者,携主家书信和身契去衙门户房,办理脱籍手续。

    衙门对于治下增加税民这等好事不会阻止,真正的难点只有搞定掌管身契的主家。

    “在李宅这么多年人吃马嚼,又学了养马技艺,想要赎买我的身契,市价至少在十两银子以上……”

    卫图想到这一点,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从一介佃农奋斗为李宅的马倌,在李宅享受的待遇提升了一大截,有工钱、有荤腥,在主家面前有地位。

    甚至主家还为他操办了婚事……

    若他不赎身,这一切都是好的。

    但赎身……

    之前吃的喝的用的都得吐出来。

    马倌身份也会抬高自己的身契价值。

    除此之外。

    技术工都是金疙瘩。

    衙门征发民役,他这个马倌亦能去顶差,免去主家一大笔代役银。

    在这个前提条件下,即使他攒够了赎身的十两银,李宅也不会轻易放他走,更何况李老爷还是一个“尖利人”。

    吝啬、扒皮。

    吩咐下人,点灯只点一茎,唯恐浪费了自家的油。

    “爹当年卖我时,才得了五钱的银,以及两斗麦子。”

    卫图暗自叹息。

    仅六年时间,他的身价就翻了二十倍之巨,令人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