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来。

    第二日正午,辛玉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头顶的百子千孙帐。

    她将手,将手——

    女人低低哀嚎了一声,用力捂住脸。

    错得明明是阿徊,他怎么能允许她做出那种事……

    一双幽然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醒了就起,做什么怪相。”

    沈燕归坐在轮椅里,逸白的中衣歪歪斜斜地穿着,似是醒了有好一会了。

    辛玉连忙爬起身,期期艾艾地问:“你……你身子怎么样?”

    青年兴味索然地摇摇头:“总归不会有比坠崖那日更痛之事。”

    辛玉心尖一悸,垂下眼,却发现沈燕归手里捧着的是她压在箱底的喜服。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

    沈燕归目光复杂:“大婚那天,我……”

    辛玉阻住他未尽的话语,跪在轮椅边,向他膝头偎依而去:“有些地方抽丝了,需要补一补。”

    “阿徊想看,我穿给你看。”

    他瞧着她,神色温柔似水,垂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好。”

    “记得把红盖头也戴上。”他说,心里念着不知被大嫂收在哪的喜秤。

    辛玉听得眉眼生花,一瞬又失落下去,颦了细眉,眸光潺潺。

    “怎地又不高兴了。”

    沈燕归叹了口气,指尖抚开俏脸中央的细纹。

    “我好怕这是假的。”她将脸埋进他膝头。“我好怕一觉醒来,阿徊又不见了。”

    “傻子。”他说。“你不是已经把我锁在这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