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颅比以往更深的低垂下去,身形也不再挺拔,两边肩膀不自然地耸起,遮挡住一小段脖颈,背部轻微地佝偻,含着胸弯着腰,像极了一只被人打怕的流浪狗。

    程啸看到他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要说话,可也许是过于害怕的原因,始终没能发出声音来。

    程啸神色变得复杂,他定定地注视了贺毅一会,回想起方才自己还未出现时,贺毅在笼中安稳熟睡的姿态,原本想要叫他出来的命令便哽在了喉间——也许对于现在的贺毅来说,这个狗笼子就是他所认为的最安全的地方了。

    极轻地喟叹一声,程啸决定不再刺激他,只将刚热好的新鲜餐食放进笼子里,关好笼门,又端起吃剩的那份便先行下楼收拾去了。

    回来的时候贺毅仍旧在笼子里跪着,碗里的食水丝毫未动,听见开门声,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身躯又开始颤抖。

    “主……主人……”贺毅小声地唤了一声,语调明显惊恐,和他的身子一样,都带着难以抑制的震颤。

    程啸望了一眼食碗,习惯性地想要责备贺毅,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临走前他并未下达吃饭相关的指令,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贺毅才不敢擅自进食。

    疲惫地叹息一声,程啸走到笼子前蹲下,用手指从碗里挑了一点薯泥,像诱食小猫小狗一样,隔着铁栏栅十分好意地送到贺毅嘴边。

    贺毅明显有些慌了,在以往的记忆里,程啸从未做过这样亲密且耐心的举动,大多数时候他的食物要么是被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混着泥土和灰尘吃下;要么便只是得到一个冷冰冰的“吃饭”的指令,如果他吃得慢了,耽误了程啸的时间,还有可能会招来毒打。

    “吃吧。”程啸将手指又往前送了送,放柔了声音,示意贺毅不要太紧张。

    贺毅紧张得连呼吸都放缓了,浑身僵硬着动也不敢动,他目光游移几下,像是在努力地去理解程啸话里更深层的含义,但显然,长期的折磨已经令他缺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他并不能确定自己的理解是否到位,唯一能够想明白便是,尽心服侍总不会出差错。

    犹豫几秒,贺毅忐忑不安地伸出舌头,小心地舔了上去。

    他张嘴不太容易,嘴角因受到连续掌掴而破裂的地方,已经凝结起黑紫色的血痂,此刻动作稍大伤口便会被扯裂,可他顾不得那些细微的痛楚,只一门心思地要讨好程啸。

    湿软的舌头缠绕上修长的食指,如游蛇走穴般灵巧滑腻,贺毅的口活是万里挑一的好,那都是在千万次责罚中被训练出来的,疼痛早已使他将一切技巧都牢记于心。

    他像在给人口交一样伺候着程啸的手指,隔着笼子将上头温热的薯泥一点一点地舔尽,他并不急于下咽,而是垂着眼,先认真的舔,将所有东西都包裹在口腔里,等舔的差不多了,再将程啸的手指整根含入口中,模拟口交的动作一边吞吐,一边用舌尖持续按摩和刺激指腹。

    最后,将手指吸吮到最口腔深处时,才敢在舌根被压迫的干呕中,像吞咽精液一样咽下那些薯泥,末了还用舌头给程啸的手指仔细做了一圈清洁,确保上面没有沾染太多自己恶心的唾液后,才敢张开嘴给程啸检查。

    经过这一轮“口交”,贺毅两边的唇角又被撑裂了,两条细细的血线顺着下颌蜿蜒而下。

    鲜血和伤口原本该是十分倒人胃口的东西,可配上他惶惶不安却又认命顺从的表情,看着非但不可怕,反而像刚经过了一轮暴虐的凌辱一般色情。

    把糖果当成鞭子,把好意当成羞辱,贺毅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专为性虐和取悦而生的人偶娃娃,不再具备正确的判断力,程啸甚至怀疑,是不是就算随便给他一根木棍,他都能流畅地完成一整套口交流程。

    程啸于短暂的震惊后,痛苦地闭上了眼。

    这样的贺毅太贱了,简直比岛上那些试图逃跑被抓回来后,砍掉手脚、摧毁精神,沦为厕奴的牲畜们还要下贱。

    现在的贺毅已经彻底丧失了作为人最基本的尊严和人格,曾经的那只雄鹰,终于在自己泯灭人性的残酷手段之下,被一步一步逼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