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渡很困惑,她从浴室当中起身,镜子里面映照出一张陌生的面容,黑色的长发被打湿贴在脸上,脸宽得像是一个盘子,赘肉挤在下巴之下。

    这并不是她。

    他将镜子上得雾气擦开,眼睛水肿,双眼之下黑眼圈沉重,但是能看的出来这是一张异国的面孔。

    叮铃铃!叮铃铃!外面传来了手机的铃声,她犹疑两下,披上一旁的浴巾,拧开了门把手。

    外面是一间十平方左右的屋子,贴满了一位他不认识的朋克歌手的海报。房间里面倒是很整齐,放着吉他书包,桌子上摆着高高的书,还有笔记。

    她打开了一旁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全都是XXXL加大码,样式也都是甜美风格,而且是看上去很土的那种。岑渡看着这些花花绿绿戴着蕾丝边和珍珠的衣服有些头痛,从里面挑选了两件运动服套在了身上。

    她刚刚穿好衣服,外面的门铃响了,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而是看向了桌子上摊开的笔记本。

    那一页被笔压着翻开,写了一句话,“再见了,母亲。”

    她翻到第一页,那里写着一个名字,玛蒂娜·希林格尔。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她穿上了一旁的兔子拖鞋,走出去开门。

    外面是一个楼梯,地下是一个大客厅,但是空空荡荡,及其简约,和她的我是简直是两个世界,往下走能够看到正中央摆着一副耶稣像,还有一本圣经。

    她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女人,她看向岑渡的目光不是很耐烦,皱着眉头,语气倒是很平静,没有什么起伏和情绪,“我忘记带钥匙了,怎么现在才开门?”

    岑渡说:“抱歉,我刚才在洗澡。”

    “嗯。”她没有再说话,脱下了外套换好鞋子就走向了厨房。

    岑渡坐在客厅,不动声色地看向厨房里面正在工作的女人,她像是固定好程式的机器人,动作没有一丝停顿,熟练地打开冰箱,打开燃气,没一会儿,便端出来一盘煎蛋,还有两根火腿肠。

    “谢谢。”

    “嗯。”

    岑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合适,她吃着碗里的东西,思维发散,那个女人身上穿着正装,看上去应当是刚刚下班回家,嗯……应该是她这具身体的母亲?他不太确定,因为看上去,女人对他们之间沉默的氛围适应良好。

    她想起那本日记,于是很快吃完,习惯性地将自己手上的盘子带到了厨房去清洗,对方并没有很关注她,于是她说了一句我上去了,便走上了楼。

    女人对她的态度没有意见,不知道是不关注还是习惯了。

    她走上楼去,反锁了门,打开了那本日记。

    3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