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刺激如同巨浪一般打下来,雌花失控地狂颤,淫水直接飙了出来,如同尿失禁了一样。薄辞雪终于崩溃地哭叫出声,吸饱水的澡巾沉甸甸地掉在一边,散发出浓甜的情香。

    裴言从薄辞雪腿间抬起头,那双细白的腿就像被抽走骨头一样垂下来,面条一样瘫在床上。高潮中的肉穴大喇喇地裸在空气里,穴口豁着一枚不怎么规则的小圆洞,里面的肉被涌进去的空气刺激得拼命乱抖,淫荡又可怜。

    他迟迟缓不过来,淫水糊了满腿,眼泪则糊了满脸。漂亮的眼瞳失去了焦距,舌头翻出一点,苍白的颊侧也染上了淡淡的薄红,不似平日那般死气沉沉。裴言湿漉漉地凑上去亲他一口,他也没有嫌弃,而是小小地打了个哆嗦。

    裴言喜欢死他这副任人欺负的模样,心满意足地抱着他亲了无数口,准备下床收拾残局。胯下当然还硬着,但他腾不出手弄,只能等薄辞雪睡着后自己草草撸出来了事。不料乌发美人不让他走,晕晕乎乎地抓着他的袖口,微微吸了吸鼻子:“……你刚刚凶我了,还没道歉呢。”

    大约是刚哭过的缘故,他的鼻腔有些发堵,声音意外的甜腻。裴言拿手帕给他擦擦脸,大呼冤枉:“我哪有?”

    “你就有,快道。”

    道什么道,他还没找他算账呢。裴言觉得好笑,故意跟他对着干:“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样?”

    乌发美人沉下脸,表情冷冷淡淡的,还挺唬人:“快点,不然打你五十大板,把你屁股抽开花。”

    裴言被逗乐了:“你打啊,欢迎你打。”

    乌发美人推开他,一言不发地偏过脸。裴言心生不妙,凑到他脸前一看,居然泪汪汪的,眼圈都红了。裴言立刻后悔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了。”

    薄辞雪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翻过身,背对着裴言。裴言伸手抱他,他没有回头,但还是往裴言身上靠了一点,像只畏寒的小动物,本能地想找个温暖的地方蜷起来。

    他太冷了,也太孤独了。这么多年来,他最强劲的敌人不是疼痛,也不是寒心,而是虚无。整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有人都活在一本里,一闭眼就会被巨大的虚无感吞噬。你知道你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神设定好的游戏,也知道你所有的痛苦都来自同一个母题,但就是无能为力。

    没有伙伴,没有爱侣,没有价值,没有意义。只有孤独和虚无日夜陪着他,像一捧永远化不完的雪,牢牢地黏附在皮肉上,从骨缝里缓慢地渗进去。

    短暂的温暖也是好的,虽然没什么用,但贴一会儿也会感到降格的幸福和欢愉。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薄辞雪很快睡着了。蹙起的黛眉舒展开来,呼吸平稳顺畅,徒留裴言一个人硬着几把僵在那里,怕一动吵醒了他,又暗暗生自己的气。

    刚刚不该那样跟阿雪说话的。唉,他……喜欢就喜欢吧,难得能有件叫他开心的事,就不跟他计较了。

    ——但是,真的有人能心甘情愿地将爱人拱手让出去吗。

    裴言无声地锤了一下自己。这些天来,叶赫真一直暗中差人查他的行迹,想知道薄辞雪被他带去了哪里。他怎么可能不愤怒,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两种念头在他心里疯狂打架,打得他五内俱焚。裴言默默叹口气,轻手轻脚地支起上身,凝视着薄辞雪的睡颜,眼神沉沉。

    叶赫真是非离开云京不可的,尽管双方已立下盟约,然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有任何一个掌权者能容忍异族的王在权力中心长期窥伺。但说实话,他并不确定薄辞雪会不会被叶赫真打动,真的离他而去。

    良久,他作出了决定。

    薄辞雪朦朦胧胧地睡着,隐约感觉手里多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曲指一摸,是把小巧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