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清亮的月光渗过薄纱般的云层落得满地清晖。

    酒楼已然打烊,门前也并无行人路过。因得马车车夫怕麻烦,便未曾将马车赶到马厩,而是随意地将缰绳拴在了门口的一个大树上,转身跟着随行的几个侍卫小声说笑起来。

    马车车夫是个略微年长一些的老人,长得面慈目善,平日里也很照顾这些侍卫,也因此与这些侍卫关系都挺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近些日子我这右眼皮突突地跳而且心里还发慌发堵。”马车车夫按了按“突突”跳的右眼皮对着几个侍卫继续道:“都说这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吓得我这两天真是做什么都提心吊胆的...”

    “噗哈哈哈”马车车夫说完后众侍卫都小声笑了出来,其中一个看上去与车夫略微亲近一些的开玩笑道:“那张叔你近些日子可要小心了,可别不小心把命给丢了!”

    “哎呦!”话没说完,那白嫩的小侍卫头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栗爆。

    “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诅咒人的吗?”那出手的侍卫瞪了那刚刚说话的侍卫一眼,对着马车车夫道:“小孩子不懂事,张叔别管他!”

    马车车夫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你可别老打他了,他那脑袋本就不灵光,别再给他打傻了!”

    “唉?我脑袋怎么不灵光了?”那侍卫不服气地捂着被打的脑袋瞪着马车车夫反问道。

    侍卫本就年纪小,看上去白白嫩嫩的一团子,脸上还带着些未褪去的婴儿肥,这一委屈一生气,那委屈的表情就把众侍卫逗乐了。

    众侍卫都笑出了声,马车车夫看着又委屈又生气的侍卫也笑了出来,他捋了捋胡子敷衍地笑道:“嗯嗯好,你脑袋最灵光了!”

    “哈哈哈”

    众人顿时笑得更大声了,那年轻侍卫见众人笑得开怀,只得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一边气呼呼地看着众人一边上去捂众侍卫的嘴道:“不许笑了!都不许笑了!”

    众侍卫哪能如他愿,你追我赶笑着闹成了一团,车夫笑着捋了捋胡子看着闹成一团的众人,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

    又过了许久,车夫忽的感觉一阵凉风袭来,他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喷嚏,裹着衣服忽的感到一阵尿急。

    嘱咐了众人一番,车夫便朝着人少的街道角落走去。众人说笑着也没注意他,而在车夫走后,一道阴祟的人影勾唇一笑,紧接着跟上了车夫。

    ...

    屋内,齐与墨接过云若递过的茶略微有些惊讶地道:“你后日便要回国了?”

    一直注视着齐与墨表情的云若自然看见了齐与墨的惊讶,见他面上只是惊讶并无其他情绪时,云若眸中划过了一丝黯然,可她面上却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母皇她催着我回去了。”

    当时秦锦刺杀齐与墨一事之后,齐与墨在女皇下诏改皇位传给云若后,便与齐一柏商量着将秦锦送回了女皇国。

    毕竟秦锦是女皇国的人,虽说女皇许诺他们可以随意处置,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毫无顾虑地杀了秦锦。更何况,秦锦活着或许比死了对云若而言更有利。

    秦锦死了,保不齐女皇会因此事怀恨在心从而做出什么对云若不利的事,但她若是活着,先不说女皇会欠她们一份人情,就是念着秦锦做出的那些事,云若以后的路也会好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