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凯撒皇宫几百米的一间咖啡店。

    由于暴雨来袭,店里客人很少,只有寥寥几桌。

    赵凤声坐在靠窗的座位,望着北方罕见的雨景,端起地道的蓝山咖啡,轻品一口,动作优雅绅士,肚子里却在暗骂无良奸商:几百块一杯的东西,哭不啦叽的,还他娘还没北冰洋好喝,什么玩意儿。尽管兜里堆满了钞票,可赵凤声骨子里依旧是草民习性,登不了大雅之堂。

    不久,店里进来了一位客人,五段身材,相貌平庸,看到赵凤声之后,轻轻一笑,收起了雨伞,快走几步,坐到了赵凤声对面位置。

    “赵先生,您不是要派司机来接我吗?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小野弥生将雨伞放到脚边。

    “我们国家有个优良传统,贵客临门,必须十里相迎,咱们可是共患难的朋友,派司机来,显得太不尊重,欠缺诚意。”赵凤声柔和一笑,仔细看向衣冠楚楚的小野弥生,腰间空荡,没有看到名刀乱鬼,诧异道:“你的刀呢?”

    “既然是共患难的老朋友,携剑前往,岂不是小人之心了?”小野弥生笑了笑。

    各怀心事的两人,各自摆出了友好姿态。

    “这就对了,按照咱俩的关系,拼刀拼枪不合适,不如拼酒。我记得你喜欢喝茶喝酒,索性咖啡就别要了,我最喜欢雨天喝酒,也说不清是狗屁的诗情画意,就是觉得雨天喝酒痛快,如此良辰美景,又有挚友相伴,咱弄几杯?”赵凤声笑道。

    “可以,但我还是钟情白酒,这里是咖啡厅,喝白酒不合适,不如换一个地方?”小野弥生提议道。

    “澳门是有钱人的天堂,只要钱到位,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赵凤声神秘笑道,随后叫来了服务员,递出十张千元港币,“我知道你们这里没有白酒,去外面买两瓶茅台,一袋油炸花生米,剩下的是你的小费。”

    服务员没敢去接,为难道:“先生,我们没有喝白酒的先例,请您稍等一会,我去问问经理。”

    “不用问了,凯撒皇宫的宝爷是我表叔,如果你这里不能喝,干脆我去他那。”赵凤声又拉出了虎皮。

    “那就好办了,这间咖啡店正是宝爷用来给客人休息的场所,您是他的贵客,理应享受全方位服务,我这就去给您买。”服务员拿起钞票,撑开雨伞,转身走出大门。

    赵凤声摩挲着胡子,“这小子不地道啊,害怕被经理骂,又想拿小费,扯那么多犊子,不就是为了出事后,把老子推出去顶锅。这澳门小归小,个个都是人精,一个服务员都不能小瞧。”

    小野弥生抿了一口白开水,含笑道:“赵先生好像越来越知晓金钱的奥义了。”

    “我从小就知道,可惜穷了二十多年,没试过挥金如土是啥滋味。你还别说,这暴发户的心态,大多数都是一样的,恨不得把钱贴脑门子上,生怕别人给他脸色看,我算是深有感触了,一有钱,光想玩命花,就怕死了以后钱没花完。”说到最后,赵凤声挑了一下又黑又浓的眉毛。

    小野弥生坐姿板正,谦逊笑道:“看来赵先生在郑和森那里,获得了一笔不错的酬金。”

    “相当不错,远超我的预期,光冲这份豪爽,就值得给郑家卖命。”赵凤声微笑道。

    “那假如别人开出几倍的报酬,赵先生会不会考虑投入他的门下呢?”小野弥生轻声问道。

    “当然考虑,傻子才会一口回绝。小野先生所说的“他”,指的是谁呢?”赵凤声堆笑道。

    “我只是随便问问,赵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小野弥生摆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