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追杀凤凰的原来是你的人?”玉恒道人的表情立刻微妙了起来,杀气有点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意思,“所以印也是你烙的喽?”

    正经剑客透露出来的剑气,又岂是一天到晚就靠着采补上来的货色可比。

    凌波光表情略略难看了两分,甚至隐隐有点往元明道人身后躲的意思,元明道人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微微放出法力壁障来隔开了玉恒的不善,而后笑道:“贤侄急什么呀,此事多有误会,听一听何妨呢。”

    玉恒道人冷笑一声。

    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这大略是愿意听一听的意思,既有了这个意思表示,凌波光赶紧打蛇随棍上,道:“不知那贱人……”

    话未说完,便看到了玉恒道人几乎能杀人的眼神,凌波光暗骂凤妙狐媚,把这管事的人哄得神魂颠倒,但玉恒既摆出了这个态度,他也只能委委屈屈地改口:“那姑娘是怎么给道友说的?”

    “呵。”玉恒冷冷道,“道友先说你这边是个什么说法罢。”

    凌波光看了一眼元明道人,确定了元明道人并没有帮把手的意思,无奈长长叹了一口气,给了他这个版本的故事。

    在他嘴里,凤妙是他凌家从小便养在家中的奴婢,凌家是个隐世家族,颇有点秘术,也很讲规矩,家中奴婢都是烙了印方便驱使的,并不是特别针对凤妙或者怎么样。

    此外,作为一个隐世家族当然也有点特别的资本,比如说一管珍藏着的凤凰精血。

    可谁想到凤妙这人平时看上去乖巧肯干,却一直都存着极恶毒的心思,一日瞅准了机会进得密室,取了那一管凤凰精血就逃,逃命过程中将那凤凰精血服下便成了凤凰血脉,但还是被凌家人抓住,却不知怎么回事,逍遥仙宗剑尊小弟子容隐非得逞那个能,把人劫了。

    然后就是玉恒为了师弟出手把人杀了呗。

    说到这里,凌波光露出个无奈的表情:“那妖女委实是我家养大的奴婢,凤凰精血也确实是我家珍藏,我派去追杀她的人死了也就罢了,还请道兄将身有凤凰精血的她归还才好。”

    仿佛自己吃了多大亏的模样!

    完了元明道人还在一边打圆场:“容贤侄涉世未深,一时被那妖女哄住了也情有可原,贤侄你护师弟情切,又有道君法旨让我等护住身有凤凰血脉之人,情急杀人也情有可原,往事都罢了,如今既然真相大白,人家也不追究死了那许多家人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把人家的逃奴还回去罢。”

    一切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就等玉恒道人点个头就能完满结束。

    搞得容隐气恼地拉了拉玉恒的袖子:“师兄!”

    你听他们鬼扯!

    师兄回头看了一眼师弟,示意师弟稍安勿躁,而后再很平静地看向凌波光:“故事谁都会说,可道友可有凭证?”

    “这是我家奴婢我要有什么凭证。”凌波光理所当然道。

    “当然有啊。”玉恒道人慢悠悠道,“既是奴婢,家生的还是外买的,若是家生的,风姑娘父母何在,道友若是随便找个夫妻充数,验个血脉验不出我可不依,若是外买的,风姑娘卖身契何在,道友若说是从人间强行掳掠而来,道君早早下了令禁止仙人欺压凡人,不知道友此行算不算欺压?”

    凌波光给愣在哪里,好半晌才叹道:“道兄不知,那妖女是小时候饿晕在我家门口,是我一时心软才收留于她,此等事也不少见,那卖身契是人间的物事,我等炼气士何必拘泥于人间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