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琢玉道:“阿夙还未回来,我想去看看。”

    沈麟笑道:“别去了,他们俩不折腾到天亮不会回来。清羽对剑术的追求与执着,无法撼动,在露水宗他难逢一位剑术了得之人,向来自己研习,小魔头是唯一一位可以与他交流剑术之人,不易见面,他能轻易停止吗?别等了,赶紧回去歇息,好冷。”

    沈麟的话犹如一块巨石压在温琢玉胸口,压的他呼吸困难,五脏六腑都难受。浑浑噩噩回到屋内,卸了裘衣,再次倒回床上。

    星河宫夜里寒凉,屋内不比屋外好,温琢玉觉得冷,眯着眼半响睡不着。看着昏暗的房间,他觉得自己像一位怨妇,等不到自己的丈夫归来。

    褚江惑与白清羽本是一对,因为他,褚江惑成了他的,可是这种意外缘分到底不是天注定的,他真能比得过白清羽吗?如若没有他的存在,褚江惑与白清羽此时将有一点爱的萌芽吧,是他给薅了,拿走了本该属于白清羽的。

    他的心酸而疼,从前不知爱情里的滋味,如今越嚼越难以下咽。

    只是练剑而已,或许他不应该多想,可他不能不多想,他酸褚江惑与白清羽之间的注定缘分。突然,他有一种抢了别人东西的负罪感,但他太爱这个东西了,不想还回去。

    他甚至在想,自己光明正大得到的,没有哪里不对,他没有强迫褚江惑喜欢自己,既是褚江惑情愿他凭什么要有负罪感?凭什么要还回去?

    可是……

    深埋骨子里的自尊告诉他他的想法是错的,他拿走了属于白清羽的东西,他应该还回去。

    越想越觉得自己错的,越觉得自己错了越觉得应该把褚江惑还回去,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有许多交流的话题,他们终将旗鼓相当,而自己……

    想到这,他内心一阵撕裂的痛,却生生强忍住蒙上被褥强迫自己睡觉。

    这一宿温琢玉睡得极其不踏实,他又一次梦到原著中褚江惑黑化后虐他的场景,与从前不同,这次他感受到的不止是被凌虐的痛苦,还有感情上难过,仿佛被虐的是他本人,他爱的人狠狠地在伤害他,那种痛无言能表。

    梦醒天亮,他抬手揉搓双眼,许是梦太真,两眼早被眼泪润湿。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温琢玉不爽的挪开手坐起身,一头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散开。

    “师兄。”低喃的声音犹如蚊蝇,温琢玉偏头瞧见褚江惑睡眼朦胧躺在身边,一副没睡醒很疲倦的样子,他见了就来气,猛地将被褥掀到他身上,把他那张无辜柔弱的脸挡起来。

    困成这样,昨晚跟白清羽厮混到什么时候啊!

    温琢玉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却又狠不下心一脚把他踹下去,干脆起身。他才要动,腰身上多了一双胳膊把他圈住。

    “师兄,你去哪?”褚江惑带着鼻音问。

    换做平时,褚江惑露出这般柔弱的样子,温琢玉定然要心疼心疼,可今日他确实没心事,伸手掰他的胳膊,“松开。我要起床。”

    “陪我。”褚江惑困得不行,朦朦胧胧的抱住温琢玉,一点也不想起,也不想温琢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