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谁像他一样蠢呢?

    位居魔君,统领魔道,高高在上,无人不怕,即便有待他好的人,多的是讨好和自报,哪怕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只是忠心而已,谁人像温琢玉这般将他当作兄弟呢?

    回顾这一生,这样的人只有温琢玉。

    褚江惑垂眸,内心五味杂陈,睁开眼后凝视温琢玉泛红的脸,眼中和心里多了不忍。他将温琢玉放下,起身走出山洞。

    一场雨后,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海水也涨了。

    褚江惑立于太阳之下,垂眸,施展千里传唤之术。以他现在的修为施展此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他想试试,看能否找到当初忠心于他的人。

    此术极度考验施展者的修为,不时,褚江惑周身互感不适,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好在他感应到了一个人就在岐山,离他很近,死撑着传音:“司命深,速来。”

    没等收到回音,他再也撑不住吐了大口血,身体向前倾倒。

    ……

    温琢玉被一阵苦味苦醒,睁开眼啥也不干,一个劲往外吐嘴里的东西,没等他吐干净,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有人在他耳畔命令道:“吞下去!”

    这一捂,温琢玉被迫将嘴里的东西吞下去,抬头看见一张俊俏风流的脸。

    片刻后,这人松了手放开他,在一边坐下翻架在火上的鸡。

    温琢玉四下看了一眼,依然在山洞,却没见褚江惑的身影。他疑惑的看向黑衣男子,小心翼翼问:“阁下是?”

    “司命深。”

    “!!!”温琢玉心中大惊,司命深不就是魔道老二魔尊吗?就是那个那个助褚江惑东山再起的工具人吗?后来他割了原主的老二!温琢玉抽了大口冷气,然后跳开,害怕的说不出话,只能瞪着。

    司命深非常不解温琢玉的反应,捻着白发问:“我长的很丑吗?你跳开那一下是什么意思?”

    你要割我的老二!温琢玉内心大喊,面上好不到哪去。转念一想,他现在对褚江惑好的不能再好了,两魔道双煞没理由对他下手吧!自己为什么要怕他?

    “因为我是魔尊吗。”司命深明白了,不禁觉得好笑,眼前的温琢玉哪有屠魔之征时一点风采啊,相差甚远。

    温琢玉还不及开口,却见司命深提着被烤的滋滋作响的鸡朝他走来,眼神怪异,不像好人,他心中警铃大作,结结巴巴说道:“你别过来啊。”

    司命深觉得有趣,走近左右打量温琢玉,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假的,莫不是那次重伤真傻了些?若真如此,真是可怜啊。不过,这家伙屠魔之征时那般威风,削了他一截头发,此仇此时不报何时报?他暗暗一笑,冷冷道:“仙君可还记得屠魔之征时,你的剑削了本尊一截头发。”

    温琢玉瞧他脑袋上的头发没问题,当然他也不知道原主是不是真的削了这人一截头发,一听司命深这般说,也没多少底气,只道:“你削我的。”他揪起一撮头发递到司命深眼前。

    司命深挑眉,拿鸡指着温琢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削本尊头发如杀本尊父母,又岂是以牙还牙便能了事?必须拿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