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路上遇到黑猫是好事,温妮特也这么认为,毕竟今天她刚从变异类人手里死里逃生。

    路上遇到奄奄一息的黑猫也是缘分,于是乎,她带着这只脏兮兮的小黑猫回了自己的小窝。

    虽然她不是大富大贵之人,提供不了多么优质的基础,但好歹能给它一个庇身之所,不受冻不挨饿,也不被雨淋。

    温妮特小心翼翼地把猫放在怀里,用外衣将它裹暖和,黑猫虚弱地喵了几声,便没了声响,若不是还是感受到手下微弱的起伏,她都以为这猫即将要迎来死亡了。

    她不敢拖延,一路跑着穿过街道巷口,踏上楼梯,直上最高层,温妮特身无分文,租不起多么高级的房子,她只能选择废弃房屋的阁楼来居住,尽心打扫一番,倒也像是个人居住的地方。

    阁楼下废弃的地方她用来安置物资,存放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

    阁楼空间不大,十几平方米,堪堪装得下一张床一张桌还有一个柜子,头顶的天窗开得很大,她最喜欢的就是夜晚躺在床上,透过干净的天窗去看外面夜空的星星,也许她的父母就化作了其中某一颗。

    柜子里有上次留下来的伤药,足够治疗一人一猫的伤,温妮特把黑猫放在桌面上,轻手轻脚地拉着它的四肢,查看哪儿有伤口,奈何血与黑毛混杂在一块,想要分清着实不易。

    她只能一寸一寸摸着,看小黑猫的反应如何,主要的伤口集中在腹部和前肢,扒开柔软皮毛,甚至能看到内里翻起来的肉,这伤口深得过分。

    温妮特皱起眉,一边上药一边想是谁这么残忍,能对一只猫痛下杀手。

    兴许是感受到了疼痛,小黑猫半睁开眼,冲她呲牙哈气,凶的不行,温妮特说不了话,轻声啊啊安慰,用手指来回抚摸它枯燥的皮毛,绕是如此,也被猫咪一口咬中手指,留下了两个小血洞。

    她忍着疼继续安抚,直到小黑猫昏睡过去,才拿起伤药给自己治疗,胳膊手指的伤很容易好,唯有脖子上那个撕裂伤口,无论撒多少药剂都没有作用,温妮特只好简单包扎一下。

    床铺虽小,但又软又舒服,能使人一夜好眠,温妮特把小黑猫放在枕头边,分给它一半被子。

    今晚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起了一大早,由于心里记挂着昨日的那个变异类人,温妮特匆匆忙忙出了门,走到半路突然听到自己背包传来一声猫叫,她懵了一会,怀疑是自己的幻听。

    然而走出三步路,猫叫声大了一些,温妮特立马翻开背包,果不其然看到了仰着头的小黑猫。

    看到人,小黑猫又冲她喵了一声。

    它什么时候跑进来的?温妮特记得自己拉上拉链时背包里还是空的,但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了,总不能中途把它放下去,只好带着去公会里。

    温妮特摸摸它的头,祈祷它安分一点。

    她一向独来独往,公会里也没什么人需要她去打交道,更没有需要维持的关系,唯一的朋友奥普·布依顿还在外出任务,因此这一次去公会办事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她就到了办公处。

    猎人公会由纳尔加一手创办,虽然他现在人已失踪,但留下的理念与精神依旧传承,可惜就可惜在经过了多年变革,公会内部大清洗,流失了大批核心成员,就连所谓的理念,也早已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若是纳尔加还愿意返回来看一看他当初创立的公会,恐怕也会感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