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质地莹润的玉佩,上面的图案已有了些许的模糊,但仍能够显出几分麒麟的形状来,想必来历不凡。

    持有之人似乎十分喜爱这块玉佩,时常拿在手中把玩,故而表面被磨得十分的光滑。

    如此上好的一块羊脂玉,定是价值不菲,寻常人家是无法拥有的。看来,这玉容的身份当真是不简单,不知是个丫鬟这么简单。

    苏瑾玥将玉佩放下,又将那厚厚的一沓信翻开来,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她翻页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没用上一盏茶的功夫,就将书信的内容记了下来。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重身份。”苏瑾玥眼底闪过一抹锋芒,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这玉容的身世还真是颇为曲折。她原本是南郡王府的嫡女,先帝夺嫡时,南郡王府站错队被抄家灭族,唯有她因为养在外祖家,才逃过一劫。先帝登基后,清算旧账时,玉容的外祖便用族里的一个丫头替了她。

    为掩人耳目,玉容被送到乡下一户农家抚养。那时她已经五岁,到了知事的年纪。她时刻谨记着母亲临死前说的话,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在那些村民们眼里,玉容打小就十分懂事,即便是爹娘生了弟弟妹妹,她非但没有闹,还特别贴心的照顾弟弟妹妹。后来,家里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她还自愿卖身到大户人家做丫鬟。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十岁那年,她被人牙子领到朱府后一样就被朱夫人给相中留了下来。从一个打杂的小丫头,到朱夫人跟前的一等大丫鬟,玉容只用了五年的时间。

    她聪慧内敛,看似不争不抢,但朱夫人没做一个决定都要先问过她的意见。在帮着朱夫人解决了后院不少的麻烦后,朱夫人俨然将她当成了心腹。有的时候,她仅凭几句话就能左右朱夫人的决定,可见其城府究竟有多深。

    “南郡王府?难怪心气儿这么高!”苏瑾玥将她的身世梳理了一遍之后,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瞬间就变得清晰起来。

    从高高在上的郡王府嫡女,一朝跌入泥潭,成为养在农家的卑微民女,历经大起大落,心智之坚韧,可见一斑。

    她想要复仇,就得一步步的往上爬。在成为朱夫人的心腹丫鬟之后,还搭上了宫里的两位贵人——崔贵妃跟淑妃,甘愿沦为她们的棋子,却又不被对方发现。

    甚至,在崔贵妃和淑妃暴毙之后,她还能安然无恙的潜伏着,不得不说,她是真有几分本事。

    “她竟有如此来历!”丫鬟们听闻主子的感叹,不禁面面相觑。

    苏瑾玥将信折好,重新找了个盒子,跟玉佩一块儿放进去锁了起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且等着瞧好了。”

    一个是不甘沦为奴婢野心勃勃的玉容,一个是心狠手辣妄想成为人上人的苏侧妃,这两人碰到一起,还真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苏瑾玥闲着没事,索性坐山观虎斗,看看她们能将晋王府闹成什么样儿。

    正月末,萧子墨一行人总算是抵达了南庸关。

    这一路上,遇到的阻碍还真不少。只不过,那些刺客显然没料到齐王府的侍卫竟个个儿是高手,几次刺杀都以失败告终。

    萧子墨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距离先帝定下的三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萧子墨好歹在疫症一事上出谋划策,居功至伟,深受百姓的爱戴。晋王除了打压官员,暗中敛财,一直未能做出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