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原世界还是异世界,都要树立自己的三观;且不论这三观是正的还是反,没有三观的人是混沌的。人生观影响着价值观,但人生观却是受世界观的制约,没有清晰的世界观,人就无法认清自己。

    胡山雕一穿越过来就明确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就是修炼成为“太上老君”,然后穿回2018年。要完成这个人生目标,他需要对九州世界有深刻的了解,这也是胡山雕穿越过来时一直没有踏入玄径的原因之一。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虽然廷卫一个月只有三天休沐时间,但并不是十二个时辰无休息的值班,只是不能出宫罢了。第一天值守从日跌正刻(1300)开始上班,一直持续到“夤夜”末刻(2259),子夜(2300)正刻下班,胡山雕返回廷卫府营房时,听到了这句祀语。

    胡山雕愣了愣后回过神来,他记得自己曾经把“八景九率”的祭祀仪式记录在纸上,然后将它们交给自己看中的几个玩家,笼山乌鸦、许迪及许波。八景九率是不需要祭品就能进行的祭祀仪式,但它并非容易举办。

    八景是指八个步伐,顺序是“前、左、后、右、转圈、后翻、腾跃、虚降”;九率是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九个字的发音,步伐与音率需要保持一致。

    胡山雕成功过一次也就有了经验,他将步伐的距离,腾跃的高度,音率持续的长短时间等等都记录在纸上,以便让那三位玩家能够更快的掌握。

    八景九率祭祀仪式需要较大的空间,高度需要一丈余,长宽同样也需一丈;八景步的“虚降”是难度最高的,它需要悬浮在一丈(4米)高的高处,然后缓步往下走。

    胡山雕是利用从“云牢城”中获得的“云彩”才解决不能“飞”的关卡,他此时就很好奇成功祭祀者是如何解决这个难题的。寻了个空隙,胡山雕返回“银雾之上”,站在狭长的银笔峰顶,他看到茫茫银雾中有一道光芒在闪烁。

    光芒距离银笔峰似乎很遥远,但胡山雕只是手一指,光芒就瞬间间绽放,银雾极速散开,视线不由自主的垂落,看到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居然是东兴乌鸦哥?”胡山雕嘀咕道,也就明白笼山乌鸦为何能成功,应该跟他一样也是利用了“云彩”,毕竟,云彩在云牢城虽然珍稀,做为土著的乌鸦应该也是有机会获得的。

    此时俯瞰笼山乌鸦并不占用“银雾俯瞰”的二十息时间,似乎并没有时间限制;胡山雕先确定乌鸦并不是身处险境后,才查看周围。范围显然是有限制的,与银雾俯瞰的半里范围一样,也不具备无视障碍的视野穿透能力。

    因此,只能看到乌鸦是被困在一个类似监牢的地方,光线较暗,四雕爬满湿藤,能够俯瞰到乌鸦的脸,自然是乌鸦此时正仰着头。胡山雕尝试说话,但从乌鸦的表情来看,他并没有听到声音,胡山雕心中一动,一个倒栽就掉出银笔峰。

    笼山乌鸦觉得自己傻透了,怎么就相信了那个连名字都没有透露家伙的邪?狗屁的“八景九率”,他试验了上百次才成功,结果呢?屁都没有,“唉,是不是有人暗中给我下了厄咒,我最近怎么如此倒霉?”

    咚,话音未落定就听到重物坠落的声音,笼山乌鸦一惊,甩手就是一支飞镖打过去,他的战技也是家传的,名为“十八散镖”。战技只是本能反应下的施展,乌鸦甩出镖后惊觉能够进入这个封闭空间的不可能是侠客,他身体一阵虚晃后变成了“鸟人”。

    鸟头人身背后一双翅膀就是笼山乌鸦此时的形态,左手持棰右手持鼓,“咚”一声鼓响,雷鸣之声响起。雷鸣鼓击响却没有收到效果,因为攻击的方向根本没有人,但笼山乌鸦细心查看后,还是发现了一对脚印,他很确定这不是他的脚印,说明之前真的有人出现过。

    银雾之上,胡山雕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他确实能够降临到笼山乌鸦的身边;不过,在验证后,胡山雕就立即返回,返回的方式也是下线。

    “雷鸣鼓”对胡山雕没有起到作用,这是因为胡山雕第七梯玄丹里含有“雷鸣泉”,这使得胡山雕具备抵抗“雷系”法术的能力。胡山雕暂时没有理会笼山乌鸦,他确定乌鸦是被困于某地后无奈之下举起“八景九率”祭祀仪式,而那个地方本身是没有危险的。

    之所以暂时不理乌鸦,是因为胡山雕听到“雷鸣”却没有受到伤害,由此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雷鸣泉”吃下去会不会产生更强的“抗雷”属性。试验不可能在九州世界进行,在银雾之上,万一喝下去有危险的话,银雾会帮忙消除的,而在九州就只能死亡。

    雷鸣泉一共获得150壶,药梯配方消耗掉一壶还剩149壶,胡山雕举壶对着茫茫银雾喊了一声“干”,仰首饮尽。一壶显然没有什么效果,胡山雕一口气干了100壶,体内并没有什么异样,胡山雕认为100壶雷鸣泉需要一定时间消化,就不急着上线,转而“俯瞰”笼山乌鸦。

    笼山乌鸦此时正缩在角落,左手托着巴掌大小的雷鸣鼓,右手抓着木棰,仍然是世界欠我一个解释的苦大仇深表情,双眼却是透露着不解与警惕。胡山雕仔细打量了一下困住乌鸦的地方,发现爬满四面墙的湿藤有些古怪。

    提笔描绘时,胡山雕决定上线后要记着去学“绘画”技能,没有这个技能虽然也能画,但失真度非常高,错非对“画”上景物很熟悉者,是根本认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