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峰的提议,其实不用怎么考虑,马上就可以答应。

    但这种事情,路承周觉得,答应得太快,会让刘立峰起疑。

    同时,向组织汇报,也是必要的程序。

    刘立峰就算不提这样的要求,路承周其实也在做着这方面的事情。

    如果日本人有针对租界的行动,只要路承周知道,都会通过其他渠道,通知警务处。

    上午,路承周特意去了趟二十五号路。

    除了通过死信箱,向田南晨发出情报外,也是想跟邓泽华好好聊聊。

    昨天晚上,对邓泽华来说,是非常难熬的一夜。

    原本单线的热血青年,一夜之间,突然成长起来了。

    华北青年协会的事情,让他知道,抗日并不是喊几句口号,日本特务,也不一定就得在宪兵分队和市区。

    在英租界,在身边,甚至就在眼前,就可能藏着日特。

    早上,在宪兵分队办完手续后,邓泽华回去换上警服,便到了二十五号路。

    再看到熟悉的街道,邓泽华感慨万端,有如重生再世一般。

    “巡座。”邓泽华突然听到汽车的鸣笛,一看车牌是3805,马上跑了过去。

    “上车吧。”路承周摇下一点车窗,汽车的发动机点着后,就像个火炉似的,车内比车外简直就像两个世界。

    “是。”邓泽华跑到车的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路承周启动车子,扶着方向盘,看了邓泽华一眼后,将目光放到前面,问。

    “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邓泽华叹息着说。

    他的本意是抗日,却参加了一个伪抗日组织。

    为了所谓的留得青山在,被捕参加了宪兵分队,成为了一名自己最痛恨的日本特务。

    “先把华北青年协会的事情做好,保护好自己,才能做自己所想的事。”路承周缓缓地说。

    “巡座,以后有什么事,我可以向你请教吗?”邓泽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