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拐进院里,一辆长途车刚好拐过弯来,文光耀赶忙往车上看去,“魏书记,你看看魏振贤两口子在不在车上?”

    魏振禧没有说话,也朝车里望去,“这边没有。”

    “走,到前面看看。”文光耀知道在出站口汽车还要停下来,他拉着魏振禧又回到出站口。

    魏振禧等车停下来绕到车的另一边,他突然大叫起来,“振贤,振贤!”

    文光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暗自感觉后怕,幸亏自己小心,否则真要功亏一篑了。

    魏振贤的老婆也看到了文光耀,她气鼓鼓地对坐在身旁一个干瘦的男人说了几句,文光耀马上上车,对司机说道,“这车现在不能走。”

    长途汽车司机走南闯北,见识过各地的三教九流,吃透了乡野与城市的人情世故,大多还都带些痞气,“你说不走就不走?从哪个裤裆里蹦出个你来?”他流里流气的话把车上的旅客逗得哈哈大笑。

    文光耀血往上冒,脸涨得通红,但看看正高兴地笑着的魏振贤两口子,他努力强压火气,脸上的青筋外露,“大哥,这车上有两个上访户,所以暂时要停一下。”他向司机解释道,这时,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司机却痞里痞气地说道,“我管什么上访户下访户,到了点我就发车。”

    文光耀掏出手机,却是崔宝森的电话,“你在哪?”他的语气很不好,估计此刻也不会再是笑眯眯的模样。

    “我在出站口,魏振贤两口子都在车上。”文光耀看看再也笑不出来的魏振贤两口子。

    崔宝森立马来了精神,“你千万拦下他们,我跟王镇马上过来。”

    文光耀也来了精神,他感觉此刻重任在肩,见售票员从传达室出来又回到车上,司机霸气地说道,“下去,不下去连你一块拉走。”

    闻听此言,魏振贤两口子的脸上又露出希冀的神色。

    文光耀强压下的火气又腾地窜了起来,他声色俱厉地喊道,“你敢!你动一下你试试?!”

    司机牙一咬,脸一沉,一踩油门,车子慢慢往大门口开去。

    文光耀一咬牙,转身跳下车去,魏振禧的酒已完全醒过来,“你不能挡着大车,这可不是小车,很难刹住。”他看到文光耀直接站到了大车前面,顿时有些慌,他想了想,自己扭头上车,朝魏振贤两口子走去。

    司机不为所动,他不相信文光耀敢一直站在这里,长途汽车仍缓慢地向外行驶,他的速度不敢太快,他也不想惹事。

    文光耀心里很紧张,退还是不退,突然,他看到了魏振禧的摩托车,他灵机一动,快跑几步,把摩托车一下推到了道路中间,横挡在大车前面。

    司机本以为文光耀惧怕后退,正要提高车速准备驶入大道,却不提防一辆摩托车横亘眼前,他慌忙急踩刹车,幸亏尝未提速,汽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后停止前进。

    车上的人都被晃了一下,魏振禧没抓稳,被晃倒在地上,车里的乘客也一片埋怨,司机勃然大怒,他顺手抄起一个铁扳手,拉开车门跳下车来。

    文光耀并不惧怕打架,初中、高中甚至大学他打了数不清的架,大学时,体育系有位体育老师是散打高手,恰又是唐谷老乡,也教过他不少绝活,在广告公司时,他还在云港火车站跟痞子动过手,从心理上和技巧上他都不怵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