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做好防范,当心薛延趁机夜袭......”

    “怕是不能了,今日梁将军一枪扎破他的大腿,骑马都成问题。”

    “老姜说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呀,咱们重新上任,不求多大的功劳,也需谨慎无过。”

    ......

    梁元垂喝了一壶酒,心里畅快的看着三个老家伙在下面商议夜晚扎营的事,心里就不由泛起冷笑,这些人都老了,做事畏首畏尾不说,还尸位素餐,也该是让位的时候了,就算他们不愿意走,那位小公公可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是全身而退呢,还是身子走了,头留下来?

    想着,心里就一阵踏实,自己虽然没继承父亲的学识衣钵,但总归走上自己想走的路,虽然武朝文看不起武,但他心里有种预感,那位小公公的出现一定会给武朝带来新的变化,至于是好是坏,那都不重要,重振梁家才是他首要目标,不过前提要要紧紧抱住那颗大树才行。

    又了两杯酒下肚,人也醉醺醺的朝三位老将拱手道:“三位老将军请了,元垂已经不胜酒力,就暂且回营帐歇息,今夜防务还得依仗三位。”

    “哪里哪里,今日梁小将军阵前搓了薛延那厮锐气,那才是叫人解气,待明日陛下圣驾到时,我与二位指挥使大人定会为你请功。”赵大海客客气气的说道。

    姜玉和郭律纷纷点头。

    “行!有劳三位老将军了!小子这就下去休息。”梁元垂拱拱手,迈着醉醺醺的步子出了帅帐就被几名侍卫搀扶着回了帐篷。

    待看到梁元垂背影消失后,姜玉抚着长须,得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郭律,说道:“如何?你们怎么看?”

    “那小子得意非凡啊,面上藏不住事儿,有勇无谋之辈而已。”郭律满饮一口酒,笑道。

    赵大海附和的点头称是,又道:“如此不堪,纵然他武功高又如何?还不是被咱们当枪使唤?想来军里拉亲攀友,他还嫩一点。pbtxt”

    随即他又沉吟道:“不过,这梁家小子那身武功,我闲赋在家时听闻,他拜了一个来东京讨官的江湖草莽为师呢。那人武艺不错,可惜报国无门,就到处施展拳脚,倒是打出了名堂,好像叫什么周侗的人。”

    “管他什么侗,咱们就把眼下这仗打的好看一点就成了。”姜玉拍了拍桌子,“咱们第一次在新皇手底下办差,怎么也要事情做漂亮点,至于那梁家小子,大家可别把行军布阵打仗的本事尽速让他学去,最好是连学的机会都没有。”

    “知晓了,知晓了!来来喝酒!”

    “你们喝,今晚,我老郭值守营地。先走一步!”

    ..........

    翌日,苍凉沉重的牛角号在营地吹响,朝阳第一缕阳光从云层散下,原本寂静的营地开始忙碌起来,每一名士卒的精神看上去颇为振奋,多半是昨夜对方并未有袭营才能保持这种精神头。

    绵延数里的营寨此刻如同蚁窝,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开始集结,马嘶人喊将阵型组成,便开始驱着马小跑着大规模移动,轰隆隆的马蹄声,如同地龙翻身,一步步朝相州城碾压过去。

    梁元垂披头散发冲在最前面,一袭大红披风在朝阳下显得格外惹眼,此时他手中已换了一杆混铜大杆重枪,配上彪悍的形象,恍如古之猛将也不未过。

    此时三千马军从集合再到昨日战场那里,已是过去两个时辰,而对面也集结了两三万人的队伍,摆开了阵势,一眼望过去人山人海的见不到头,唯一能知道尽头的,或许就是那隐约能看见的相州城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