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九子高淳,天资聪颖,敏而好学,淑性茂质,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太子高淳冠礼亦于当日举行,礼毕,圣上特赐字“至渊”。

    同日,慎王高祁,自京都出发前往漴临关接手军防,瑜王高昱,特召回京,直接前往郊外永陵,非召不得擅离。

    西山脚下十里亭,长伯侯徐崇关率长子、次子,设酒送别慎王一行。

    官道边败叶垂霜,黄柳凋敝,阳光驱不散飒飒寒风。

    慎王紧了紧身上的貂皮披风,心中很是觉得一阵凄凉。

    他苦着一张脸,埋怨道:“父皇也真是,老三好好地守在漴临关,非要把他召回来,改派我去,就知道父皇向来看我不顺眼,这不老九都正位东宫了嘛,我这一晌又没为难他,要想老九的太子之位坐得稳,也不用把我打发去那荒僻之地啊!”

    这位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徐子谦在一边默默地想着,无论是哪位,人家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偏他还觉得自己乃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舅舅,我走了以后,我府里那些人,您还得替我养着,不日等我归来,再好好筹谋筹谋,他日若是得成大事,定不忘舅舅恩德。”

    筹谋?那些人天天在他王府里聚着,不是溜须拍马,就是怂着他吃喝玩乐,干出来的事情哪件像点样子?

    长伯侯面皮抽了一抽,心中那点依依离别之情顷刻烟消云散。

    他给侄儿倒满一杯酒,接着不动声色,偷偷把壶中剩余之酒撒在身边地上,拍怕慎王的肩膀:“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酒也喝尽,快快出发吧!”

    “这么快就喝完了?”慎王一把抓过酒壶摇了摇,无可奈可地喝完杯中之酒,悲壮地站起身来:“那舅舅,我这就去了……”

    “去吧去吧。”

    “舅舅,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慎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长伯侯抚着颌下美须,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

    把这搅事花钱的主儿送走,霎时间觉得冬阳灿亮,山高水阔的是怎么回事?

    这日傍晚,业已消肿,但脸上仍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闻若青回了国公府。

    从来不在乎自己容貌的闻六公子,此刻很有些犯难,在书房里抱着脑袋想了想,深深觉得无论霁风院,还是辞云斋,哪怕风荷轩,都不是安全的地方,很有可能被某个人找到。

    他可不想顶着这副样子见她,太难看了,有损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