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吕妙莎并没有解释太多,但是从她的反应和那几句话,王笑已经可以知道她的悲惨遭遇。

    那天吕妙莎一带而过地说,她母亲死了,不过是她不想过多提及那段悲伤往事的借口罢了。

    她母亲对她伤害太多,让她没有勇气直面母亲的存在。

    吕妙莎顺势把脸深深地埋在王笑怀里,眼泪顿时如奔腾的黄河水汹涌而下。

    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在王笑怀里默默地释放被赵娟母亲勾起的悲伤。

    苏慧并没有发觉吕妙莎的异常,因为她整个人都在紧张地盯着赵娟,见赵娟要抓椅子,顿时心里一紧。

    这里是公司,如果赵娟真的把这个女人打得头破血流,不但赵娟可能会惹祸上身,也会给婉春部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苏慧身为赵娟的上司,她可不想因为赵娟的一时冲动,而被公司开除。

    “赵娟,冷静一点儿。”苏慧眼疾手快,抢先抓到了那把椅子。

    “冷静?我已经冷静了十六年,今天终于让我碰见她了,我怎么能冷静?”赵娟失心疯地吼道。

    苏慧见赵娟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那个女人还不赶紧离开的话,局面会越来越难以控制,毕竟公司里并不是只有这一把椅子。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想把赵娟逼疯啊?还不快跑?”苏慧把椅子顺着甬道往远去一甩,立刻又转身死死地抱住正在试图抱着长条桌去砸人的赵娟,冲仍然泪如雨下呆立在那里的赵娟母亲大声喊道。

    赵娟的母亲听了,见赵娟真的已经丧失了理智,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用,只好一边抽泣着,一边狼狈地往外面跑去。

    苏慧等赵娟的母亲彻底消失在公司之后,才放开赵娟,拉着啜泣不止的赵娟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唉,等等,花还没签收呢!”花店小子悲催地跑上去,追着她们喊道。

    苏慧回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非常犀利地瞪了那个花店小子一眼。

    花店小子吓得连忙停下脚步,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有些手足无措,尴尬地小声嘀咕道:“花不是那个女人订的。”

    他见没有人搭理自己,只好无趣地晃了晃,走了。

    王笑搂着吕妙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安慰她,因为他不知道吕妙莎具体经历过什么,才让她对自己的母亲如此的痛恨,所以他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说错话,再戳到她的泪点,让她更伤心。

    吕妙莎在赵娟的母亲离开后,情绪渐渐地控制住了,她努力地止住眼泪,轻轻地把脸从王笑的怀里移了出来,王笑的上衣已经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一大片。

    王笑见状,赶紧去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吕妙莎。

    吕妙莎以王笑的身体为掩护,面对着他,悄悄地擦干泪痕,然后挤出一张笑脸,仍然有些哽咽地向王笑问道:“我的脸没有哭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