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肯定是想着做富甲一方的大富豪,可惜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要是真想做大生意,人可以不在官场,但是官场里不能没有你的身影,否则也不过是个小打小闹登不了台面的小贩而已。说到底,在华夏现有的国情下,想要做大事儿,不但要术业有专攻,还要会混官场。就像我爸和熊展鹏的轰然倒下,不是因为他们做了坏事儿,而是因为他们在官场上出现了无法弥补的错误。”

    陆美姬虽然只有二十岁,但是从小受路向东的熏陶,又读了很多路向东颇为称道的书籍,所以在谈吐和思维方面,都要比一般的同龄人成熟很多。

    王笑明白她的意思,路向东和熊展鹏确实做了坏事儿,可是令他们倒下的客观原因,并非是因为他们十年前杀过人,而是因为路向东在政/治上的失利。才被人点了这个死穴。

    不过,有一点陆美姬说得没错,如果他真要动手创办保险公司,仍然免不了要跟官面上的人打交道,而这正是他的短板,他对官场几乎是一无所知。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也该走了。这一夜睡得可不轻松啊!嘿嘿,你应该体谅我一下,夜里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脱得光溜溜的大美女而没有下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得有多痛苦。我能忍下来,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我知道了,你就危险了,再给我一次昨天那样的机会,我可不会手软的。所以,你见好就收吧,跟着我也没用,别自找麻烦。”

    王笑说着。转身下楼,却没有走电梯,而是走了消防楼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偷偷用余光看了一下,发现陆美姬站在原地没动,这才拾阶而下。

    但是,他并没有真的下楼。只是下了一层,然后就趴在楼梯间的窗口等着看好戏。

    果然,陆美姬很快就出现在楼下,躲在楼道出口外面,像是在等王笑下楼。

    可是,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王笑下楼。这才发觉上当,抬头怨恨地望了一眼,倔强地一个人出了社区。

    王笑站在楼上,一直望着陆美姬走远。这才迅速下楼,钻入绿化带中,找个无人的地段,轻巧地翻过一人多高的栅栏,扬长而去。

    秋深的早晨已经冷若初冬,在一处老社区的站牌附近,有个衣衫单薄的落魄青年,头发蓬乱,胡茬儿浓密,低头缩在广告灯箱根上,显得非常潦倒。

    男子虽然长时间低着头,但是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公交站牌附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候车和下车的乘客,两手笼袖,在衣袖的遮掩下,右手里握着一柄十六分公长的精钢利刃。

    他已经在这里蹲了近一个小时,腿都冻得有些麻木了,还没有见到目标人物出现。

    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公交车上走下来,不禁为之一振,咬牙切齿地站起身,快步朝那个人跟了过去。

    王笑从东区赶回来后,本来是准备回住处的,可是刚一下车,便感觉有人在跟踪他,现在他的听力已经非同一般,可以清晰地听到身后两丈开外那个男人因愤怒而变得急促的呼吸。

    他没有回头,进入社区后,也没有直接走向住所,而是有意把身后这名男子引向一处偏僻地方。

    果然,身后那个男子,终于拼力冲刺上来。

    王笑没有闪躲,只是轻巧地转过身,那个人向着他的腹部奋力一刺的那一霎那,他,五指如钩,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牢牢抓住了男子持利刃的手腕,那枚在朝阳中闪着寒光的锋芒,距他的腹部肌肤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就是这么一公分的距离,似是唾手可得的血腥报复,却戛然而止。

    “熊文富,难道你非要逼着我把你扔到黄/河里喂鱼,你才会善罢干休?”王笑凝视着落魄不堪的熊文富,无奈地吼道。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不捅你几刀,心里不爽。”熊文富气急败坏地道。

    “瞧你这点儿出息,你爹虽然免不了牢狱之灾,可你还是个自由人,没有你爹罩着你,虽然你再也没有资本嚣张跋扈,可这也阻挡不了你继续活下来。”王笑见他这副模样,也够可怜的,便忍不住劝了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