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张伟的手机响了,他放下手里那卷胶带,掏出手机一看,见是田宗虎打来的,不禁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

    “虎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张伟耐着性子,勉强没有对田宗虎撕破脸皮。

    “张伟,我觉得咱俩这样子玩也没多大意思,还是把话挑明了吧。”田宗虎坐在自家书房里,掐灭最后一支烟的烟头,拿着手机对张伟说道。

    他一直以为是张伟在搞鬼,所以决定还是挑明了比较好一些,如果是张伟嫌他拿钱太多,后悔给了那些股份,大不了以后少收一些,他也不想这样闹腾,万一擦枪走火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觉得也是,咱两都合作这么长时间了,咋能为了这点儿小事伤了和气?”张伟附和道,他以为这是田宗虎要向他摊牌,承认是他找人设计勾搭上赵玲玲,盗走了保险柜里的东西和帐本。

    “说得对。这样吧,你给个痛快话儿,到底是嫌我拿的分红多,还是最近缺钱想从我这里捞上一些?真要是缺钱的话,我这里也不多,六七十万还是拿得出手的。如果你是嫌我拿的分红太多,你给我减上一半我也没话说。我跟你不一样,家里妻儿要养,我需要钱,但是更需要一个平安稳定有生活。”田宗虎面无表情地道,心里却在琢磨着等过了这一阵,等拿到了张伟致命的把柄,绝对要毫不留情地一下把他弄死,以除后患。

    张伟一听,倒是有些糊涂了。

    “虎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张伟跟你合作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对你这么小气过?虽然我留了帐本,是有些多此一举,可是我真的没有打算拿这个来要挟你。我那也只是为了防止发生最糟糕的情况,到时也好有个自保的本钱。现在我也知道错了,帐本你也都拿走了,二十万的现金昨晚也给你送去了,你的人还在我腿上捅了一刀,也算是我罪有应得,这些我也都忍了,只求虎哥能宽宏大量别在跟我计较这事儿,咱们还能继续保持以前的合作状态做生意,别说六七十万,你要一百万我也给你双手奉上。”

    张伟以为田宗虎是出离愤怒说的一些反话,所以又软中带硬地表了一番态。

    **们这一行的,大多都是为了一个钱字,如果跟田宗虎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那就太不值了,想要对田宗虎报复,也得等缓过这口气,有机会攀上更高的枝儿再说。

    “等等,你说你昨晚给我送了二十万?还捅了你一刀?呵,这怎么可能?我昨天可是亲自把二十万的现金送到了你在听水湾的房子里,那二十捆的百元大钞就摆在你客厅的茶几上,后来还被你骗到东区龙湖广场等了一宿。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反咬一口了?”田宗虎气愤地道。

    张伟也听糊涂了,深思片刻,谨慎地问道:“虎哥,那两个帐本真不是你拿的?”

    “屁话,我还以为是你的人干的,这两天我都没合过眼,二十万的现金也按要求送到你房子里了,可是帐本我连瞅都没有瞅到。”田宗虎愤怒地道。

    “虎哥,看来我们两个都被人耍了。昨夜跟我要钱和骗我去人民公园的电话,是从你家的座机打来的,一个听不清是谁的男人声音。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可是等我把钱送到你家里的时候,黑灯瞎火被那个男人捅了一刀,我才感觉出不是你。现在想来,咱俩可能都被自己身边的人给耍了。”张伟分析道。

    “你把钱送到我家来了?还是用我家座机给你打的电话?最后你还在我家被人捅了一刀?”田宗惊得张大了嘴巴,此刻才想到那人把他骗到东区呆了一夜,可能就是借机到他家来收张伟的钱。

    “没错。”张伟言之凿凿地道。

    “**,看来咱俩是真的被人当猴子耍了,那个拿着腔调给我打电话要求送钱的男人,用的也是你家的座机。”田宗虎顿觉一股凉气自脚底而起,直冲脑门。

    田宗虎立刻怀疑会不会是他老婆偷了汉子,然后跟张伟身边的女人串通一气,把他和张伟给耍得团团转。

    “**,亏我早晨还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田宗虎挂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倍感羞辱和愤怒地道。

    张伟收起手机,心里更加确信是赵玲玲出卖了他,于是杀气腾腾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你都听到了,我没有冤枉你吧?我只给你这一全晚上的时间,如果明天我起床后,你还这么冥顽不灵非要跟我对着干,我也绝不会手软,反正我下辈子肯定进地狱,也不多你这一条命债。”

    张伟说完,丢下手脚被绑嘴巴被封的赵玲玲,回卧室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