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名叫小明,呵呵,你小名叫小明,肖洺呢?呵呵,根本就没有肖洺。为什么?为什么?”羽尘退后一步,喃喃地说,一直以为老天虽然给了羽尘一个丑陋的面目,一个短暂的生命,可是总算还眷顾她,给了一个聪慧的头脑,和一群可以信赖的朋友和亲人,原来,并不是这样的,羽尘啊羽尘,这个肖洺根本就不是雪倾岚的肖洺,他只是一个小名叫小明的人,在天颐皇朝,根本就没有肖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羽尘定定地看着任亦泞,眼角上溢出泪痕,眼光涣散,了无精神。

    “因为,你……你……这些年你已经将精逸坊的生意抢走了一半多,你却还说如果蓝印花布在逍遥宫精逸坊印染的话,利润要三七分。”羽尘此刻的眼神像枯草丛中燃起的却又即将熄灭的火星,让任亦泞不寒而栗。

    “什么?什么利润要三七分?”羽尘眯了眯眼睛,好像在遥远的那天,似乎曾说过这句话,可笑啊,原来自己都没有当真的一句话,有人居然把它拿来当做维护自身权益的原因,拿来当做伤害自己的理由。“任亦泞,哈哈……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小明?或是任亦泞?我似乎还是应该叫你一声任亦泞吧!利润三七分,好,就算我说过,怎么,就可以作为你欺骗我的理由吗?哈哈哈……任亦泞,你从我上次离开逍遥宫的那天开始就给我下套了是吧?所以,那天那两个黑衣人拦住我的马车,却不说一句话没有一个原因举剑就上?他们大概也是你逍遥宫的人是吧?所以,你会在那么恰当的时候在他们的剑下救了我,还给我看了一场不要银子的黑与白的决斗?那是你们同门之间的比划是吧?所以,你在见到我一面,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姓名的时候,你就称呼我一声羽尘姑娘,那是因为你认识我,而我却不认识你吧?所以,你轻而易举就答应我,到倾岚苑养伤,那根本就不算伤的伤,而且一住就是四个月,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打算好,没有学全蓝印花布的工艺就不折返吧?所以,你整体跟着我在纺庄和染庄转悠也不觉得腻味,那是因为这根本就是你的目的所在吧?我口口声声肖公子肖公子的称呼你,你从来没有否认过一次,那是因为无论肖洺也罢,小明也好,都不是你的真姓名,根本就不在乎我到底叫你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氏,家在哪里,那是因为你就压根没有打算让我知道?”

    羽尘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高高挑起的蓝印花布,那个可爱的小老鼠,那些熟悉的图案和花纹,“哈哈哈……”突然一阵凄厉的笑声从羽尘口里发出,那是只有疯子的口中才能发出来的笑声,那凄厉的笑声回荡在秀逸坊的上空,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羽尘,羽尘,不要这样,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羽尘……”羽尘的笑声让任亦矩和任亦柔都目瞪口呆,任亦柔在任亦矩的眼光暗示中,上去抱住羽尘的双肩。

    “哈哈哈……”羽尘一把推开亦柔,“任亦泞,哈哈哈……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以为你在倾岚苑四个多月就将蓝印花布的所有工艺都学会了吗?你就这么自信?你就这么相信你自己?哈哈哈……任亦泞,我告诉你,你错了,你错得离谱,精逸坊的生意被我抢走了一半多,你想用蓝印花布来弥补吗?哈哈哈……那你就等着吧!等着这蓝印花布给你重整精逸坊的辉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蓝印花布就是一把双刃剑,可以重整精逸坊,也可以彻底毁了精逸坊!任亦泞,不是我吴羽尘自信,你看着,这一百万匹蓝印花布带给你精逸坊的是什么?”

    羽尘调转头,那个孤独寂寞、单薄弱小的身子消逝在众人的眼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