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钦哑火了,端着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直直看着向阳,“向哥,你俩那点事过去就过去了,既然能坐一起喝酒,就还是朋友,何苦非得往前走一步,再回头朋友不是朋友,再坐一起吃饭就别扭了。”

    “我懂,知道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向阳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慢条斯理递到嘴边干了,“我有我的执着,帮哥一次。”

    向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跟他碰了一下,回手又干了,直到连干三杯,张培钦端着杯的手都没动过。

    时钧也抱着胸眯着眼,看着俩人不说话。

    “对我不放心?”向阳看张培钦,点点头,“也对,之前错在我,以你跟明瑜的关系不搭理我一点错没有。当时觉得有苦衷,放现在想想都不是大事。但那会儿没到顶天立地的程度,就觉得过不去了。现在,现在这么办事,说我混蛋我都认了,总之,不想撒手。”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张培钦把满杯酒放下,酒洒了一手,他掏兜摸出烟点上,“你俩的事儿我说不着。帮,我肯定不帮,时钧跪下我都不帮。”

    时钧笑着骂了声操。

    “嗯,能理解。”向阳低头看着空酒杯,“这几天知道一件事,想问问你。”

    张培钦醉眼朦胧,转头看向阳。

    “明瑜出国前,我妈找过他家人,这件事你知道吗?”向阳问。

    张培钦嘴里的烟好悬没掉了,拿下嘴里的烟瞪着向阳,好半天才开口,“不知道,什么情况?明瑜没跟我说过,他没说过,他……他是不是也不知道?”

    向阳也看着他,似乎想从他面部细微表情看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张培钦脸色缓慢的变得凶狠起来,就连时钧都坐直了,生怕张培钦一言不合拿瓶子削向阳。

    “我想知道他走之前的事。”向阳盯着两道凶巴巴的目光说。

    “知道了能怎样,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何况这事儿你问你,家人,比问我合适。”张培钦叼着烟转头吸了一口。

    “哎,培哥,你不了解向哥他妈……”时钧插嘴道。

    张培钦转头瞪时钧,打断他,“再不了解,向哥的妈肯定向着向哥,不会向着明瑜,这话有错吗?”

    “……没错。”时钧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走之前的事。”张培钦说着笑了,“之前,是多久之前?”

    向阳看得出张培钦是真不高兴了,即便笑了,眼里也冷飕飕的。

    “37天。”他说。度日如年的37天。

    张培钦吸烟的动作一顿,被点穴似的定在那里。手肘撑在桌面,夹烟的手距离嘴边不足五厘米,眼睛垂着,嘴角绷着,就连他身边的空气都不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