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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婉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很长的觉,长到自己似乎已经不知白天黑夜,不知现下是在哪里,待缓缓睁开眼见到坐在床边伴自己左右的秦尤时,一双如花般漂亮的眸子竟有些迷茫,“夫君。”

    秦尤唇畔淡淡,“娘子,你醒了。”

    李清婉抚额,眸光带着朦胧,“夫君,我这是怎么了?”

    秦尤体贴抬手将一靠枕放于其后,神色无波无澜,“娘子睡了很久,为夫很担心,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没事了。”

    李清婉清浅的眉梢微微皱了下,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

    秦尤笑笑,将掌心覆盖在她的手上,“无事,一切安好。”

    李清婉眸中带着一丝惑然,“夫君,究竟发生何事,妾身明明记得刚刚还在与相公讨要玉佩,为何夫君说妾身睡了很久?”

    秦尤垂眸,漠道:“为夫也不知,只知娘子你突患疑症,四方大夫均说你性命垂危,无药可治。”

    李清婉长眉紧锁,“既如此严重,那为何妾身现在又安然无事地醒过来了?”

    秦尤沉道:“早年药仙曾研制一可使人起死回生的麒麟丸一枚,而那丹药即在段瑾言体内,为夫取其精粹喂娘子服用,方才保下了娘子与腹中孩儿一命。”

    李清婉眸间不着痕迹闪过一丝不虞,但仍温婉随和一笑,“如此,那段瑾言便成妾身的救命恩人了,今日已夜深不方便,待明日妾身一定亲自向其道谢。”

    “不用了。”秦尤浅道。

    李清婉有些惑然,看着他问道:“夫君何出此言?”

    秦尤狭长乌沉的眸子幽深不见底,“古代取引之事伤身极致,他已被损耗精神气力亡之。”

    李清婉微讶,眸中随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意,但很快便以浓浓的悲伤取代,哽咽道:“是....是.妾身害了他。”

    秦尤正好捕捉到这一幕,漆黑的眸子中浮现浓浓的疲倦,嗓音磁性低沉道:“清婉,吾既与你约定成亲,今后也必履行大丈夫之责,即使你腹中孩儿并非吾之子,吾亦会视如己出,一生予你以不离不弃,对你亦无多求,只望你能答应一事。”

    李清婉含着泪光看着他给人一种无辜纯善之感,“夫君请说,妾身必遵之。”

    秦尤看着她,寒意一点一滴地自那双墨黑乌润的凤眸中渗透了出来,“今后喜也罢,怒也罢,勿掖之隐之,吾要你以真性情待吾。”

    李清婉怔了怔,讪讪一笑,“夫君说什么呢,妾身何曾隐瞒过夫君?”

    秦尤半眯着看着她,幽深中透着如海般的邃意。

    半响,他雅黑的长睫缓缓垂下,动了动唇,喃喃自语道:“也罢,且如此下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