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沉默半晌,突然,袖绿眼前一亮,开口道:“难道陛下这是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

    姜瑜反复念着这几个词,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展。

    她先头也不是没有过这个猜测,可晏迟寒对待感情这事似乎一向很直接。若是男主傲娇个一两次,那是有男主光环罩着,对感情无伤大雅。

    可晏迟寒这边明知沈安羽的心不在自己这里,用欲擒故纵这一招难道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然而姜瑜在这边这么想着,那头袖绿却忽然又有了另外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明白了。”

    姜瑜抬眸看着她:“明白什么了?”

    袖绿语气里带着兴奋,像是发现一个什么了不起的秘密,道:“这绝对是皇帝的欲擒故纵。”

    她顿了顿,刻意又压低声量:“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很疑惑他为什么待你这么好,后宫这么多妃子还从未听说过能搬进乾阳宫的。我看他这是故意的,表面上宠你,实际上是想利用你敲打沈姑娘。”

    袖绿说得就好像确有其事,姜瑜也忍不住细细听着。

    “陛下这是想让沈姑娘看看,他待喜欢的人能够宠到什么地步,此外也是想告诉她,她并不是唯一一个能在他身边的,希望她好自为之,认清自己的身份。”

    恩威并施?

    这倒是像反派晏迟寒的手段。

    姜瑜摆摆手,细声道:“你让我再想想。”

    说罢,她就又撑着下巴抵在台面上,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看着镜面,而是垂着头默默思索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袖绿站在后头连连打着哈欠,正待她准备先回房休息下时,殿外走来一前一后两个身影。

    “陛……”

    晏迟寒踏进殿内,一边示意后头的元英放轻脚步,一边抬手叮嘱一脸惶恐的袖绿噤声。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走过袖绿的身前直接朝着内殿镜台的方向走去。

    姜瑜的心思全放在沈安羽的事上,对旁的声音自然是没有察觉到半分,因此当耳边一声“爱妃”响起时,她直接惊地从座位上跳起。

    晏迟寒虽然有心想要吓吓她,可却也没料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当即便一把将姜瑜抱住,低笑声带着点哑意抵在她耳边:“爱妃作何这么大反应,难道是在想什么坏事?”

    自认为确实在想坏事的姜瑜心跳漏了一拍,也顾不得两人是什么姿势,忙解释:“臣妾才没有,臣妾是在想冬雪大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