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乞买闻言四顾,一下子看到了何青凤,对何青凤道,“你快随着他下去,一定要看明白了是怎么个第一鲜,别让他再跑上来乱耽误功夫了。”

    赵楷早已在席间找到了赵构,但直到走的时候连一眼都没往这里看。

    赵构不知道三哥是怎么由另一艘船上过来的,但知道这也是跑过来替吴娘子探听消息的,也许吴芍药在那边早该等急了。

    赵构酒量不错,在酒上绝不屑于和人打官司,真像是要做新郎官的样子。

    吴乞买数次看过来,其实赵构都留意到了,但他就是故作不知,此时又举着杯子非要敬夏国使者。

    夏国使者已经不胜酒力,讨饶道,“蒲里衍你且容我一容,要讲整夜畅饮的话时间尚早,不能这么早便将小臣弄醉呀。”

    高丽使者一见蒲里衍又掐着酒杯看向自己,慌忙道,“你该多敬皇帝陛下,至少也要敬一敬曹大人,若没有这两位,你又怎么会娶到个这么好的王妃!”

    赵构偷眼看吴乞买,只见他看着舱门外好一阵子眼珠儿动也不动,正在走神。

    吴乞买不是没有怀疑到自己,恰恰相反,吴乞买的怀疑已然很深了。

    吴乞买陛下的按而不发只能说明,他还没有真正探明他的对手在这艘大舰上的真实底细!

    赵构执意要敬高丽使者,不依不饶。

    高丽国的这名使者在村子里挖苦太上的那些话,赵构一直耿耿于怀,今晚吴乞买既然心存着顾虑,赵构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放的更开一点了。

    “尊使,我听四太子说过,高丽国其实是我大金国完颜皇室发迹的初始之地,那你给我说说看,你的那个小国家该不该算我大金国的地盘呢?”

    高丽使者身子瘦小,嗓门儿很高,还带着些沙哑,当时就变着脸色道,“新郎官儿,你可不能胡说,我们是两国之间礼尚往来,鄙国怎么会是贵国的地盘!”

    赵构瞪着眼道,“四太子说是你敢说不是,非要等四太子领着我们杀过去吗!”

    使者道,“本来便不是!你还敢威胁本使!”

    赵构虎着眼睛问,“以何为证?除非你和我干上六大杯!我才说它不是。”

    使者忿然失色,拂袖道,“你喝多了,本使喝不下,大喜之日我也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赵构可不管他,借着酒劲一伸手掐住高丽使者的后脖梗子,使者挣扎着想起来,赵构连掐带摁就是不依,手里的一杯酒就想直接往他嘴里灌,洒的使者胸脯子上都是酒。

    曹侍郎慌忙从座位上跳起来,伸手挡着赵构的酒杯,厉声道,“蒲里衍万万不可如此荒唐,两国交好怎可辱没来使!”

    蒲里衍这才住了手,忿忿的说,他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大金国皇帝陛下若无威严,他肯到这里来?怎想不起来去宋国走一趟。

    高丽使者自己嘀咕,“本使要到了宋国,至少比在这里受人尊重,他可不敢对本使如此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