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多少年的积货了,若无今天的好机会,再放下去三十年,那些旗子只定更要糟,当年一股脑儿做了许多的军械,刀枪逐次的都发空了,可是没谁整天换旗子玩儿。

    库官眼巴巴的瞧着斡妃胸前挂着的那只小小的绒袋子,斡勒妹说,“快去搬旗子锣鼓,我得先点数目。”

    尹先生闻讯,也赶到作院相见,说兴元府的甲杖库里面同样塞满了旗子,康王说赶快给兴元府去信,全都发下去,不要再压着库了。

    和康王的出行轻松愉快,中午时康王请尹先生和岳飞至府,设宴议事。

    斡勒妹回来,一眼看到她的桌子上又放了几封信,其中还有一封邢秉懿从临安写来的,她只把三封陕西军报呈交给康王,然后一边操办府宴,一边琢磨先呈送邢秉懿的信好,还是先呈送吴娘子的好。

    等酒菜办好,回到席上来才发现,康王、尹先生和岳大帅都在等她,岳飞还专门敬了她一杯酒,“斡妃压旗子的价钱很老道,让微臣感觉那三千副甲是不是也该压一压,幸好是康王府付帐。”

    赵构知道这是得便宜卖乖,只是一笑作罢。

    前两件军报他已经看过了,无论泾州还是骊山都是一场混战,而宋军在泾州渐现优势。

    看看泾州的这几路人马,曲端,王彦,张中孚,吕世存,个个都憋着一股劲儿要打出个样子来。

    只是苦了完颜宗辅,此人空有一身的本事,但事隔了两三年,碰到了一帮不死不休的对手,吓也吓不走,作战也不计较损失,完全不论章法。

    三太子以往的经验自然不大管用了,在泾州打的左支右绌,粮草不继,军心不稳,金将仆散忠义听说十分骁勇,也死于混战之中了。

    另一份军报是骊山的,金兀术集中兵力,正在不要命的猛攻骊山。

    岳飞说,四太子若想援助宗辅必先解决了张德远,灵台山的失守说明金兀术攻击之烈度,但更说明宗辅在泾州的困难程度,但是南岳张德远坐阵骊山,金兀术不敢放心北上。

    康王说,“是不是说……张德远那里才是今后的关键?”

    岳飞说正是,“微臣断言,只要张大帅在骊山再能坚持旬日,泾州便可有眉目,等我军多路集兵长安,金兀术必不能支!”

    康王自语道,“先得看张德远能不能支持,可想他此时的压力。”

    岳飞说,“这时刘大帅在邠州的作用便显现了,占邠州真是一记妙招!他若此时从背后袭击耀州,金兀术也不能倾尽全力南下,对骊山我军自然有益。”

    赵构说,“听说刘平叔在邠州拉到了小一万的人马,已远不是他带走的那一千人了,孤有个想法,从速由安康再援骊山!!”

    尹待檄道,“大王要从河淮抽兵么?”

    赵构道,“不!就从安康!”

    “可安康只有一千人了,”尹待檄说道。

    康王坚决的说道,“就是这一千人,由兴元府安康两地将马匹配齐了,由岳大帅率领出援骊山,我们不能让张德远有一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