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方看不起牛皋,看来也是个只有蛮力不知动脑子的,还以为戚方是几天前的戚方?这件事即便我肯答应你,刘平叔能答应你吗?

    正好赶上戚方的几名亲兵出来寻他,戚方感觉牛皋的话都被亲兵们听去了,气得他火撞顶梁,借着酒劲挥拳便朝牛皋脸上砸去。

    牛皋连躲都没躲,重重地挨了他一拳,嘴角儿上立刻淌下血来。

    果然是你硬他就软,戚方骂道,“你前几天的本事呢!”

    亲兵们看到了这边的冲突,戚方看到他们已抬脚往这边奔过来,却见牛皋冷笑一声,阴着声音道,“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敢打我,除了我爹!”

    戚方刚想说,“我就敢,我就是你爹,”

    只见牛皋眼内精光暴闪,右肩膀子一动,戚方看到一道金光刮着恶风迎面而至,咔嚓一下,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亲兵们已奔至近前,看到戚方死在地上,纷纷叫着要带牛皋去见刘大帅。

    牛皋就一个人,连个亲兵也没带,嘴角全都是血,举着一支金锏指着他们,挑着眉毛对他们说:

    “今日是我和他的私怨,这个为祸大宋的卑鄙无耻之徒就是我杀的!和刘制置使无关,你们快去禀报吧,牛皋马上要带人回荆门军留守司,上头追究下来我会认的!”

    刘平叔跑出来时,牛皋已经拉着人马走了。

    喜事见了红,刘平叔晦气!

    也不能不问,不然和小夫人没法交待,和小夫人她娘也没法儿交待。

    亲兵们说,也没听到两位同统制在外面说了什么,估计还是酒席上的火气。

    先是戚方同统制抓住了牛皋同统制的胸脯子,然后又打了牛皋同统制一拳,牛皋同统制的嘴被戚方同统制打出了血,牛皋同统制急了,拿起金锏打了戚方同统制一下。

    刘平叔说,“行行行了!别说了,战事已了,这里没什么事了,都走吧。”

    众人说,“大帅,我们是戚方同统制的人,他虽说死了可戚夫人还在呢,我们这么走了合适吗?领头的没了不然我们跟着你吧。”

    刘平叔说,“戚方怎么也算是刘某的亲戚了,他的夫人、女儿和全部的家当自然要由刘某照管。”

    别的他一概不想要,怕有麻烦,“可你们是张伯英的人,刘某不便收留,反正你们同属张大帅的先锋……副先锋死了还有正先锋在呢,刘某从不做乘人之危的事情,来人,去请岳统制过来善后。”

    这回连银青光禄大夫李纲都来了,还同岳飞到事发现场去看了一眼。

    银青光禄大夫断定,这是醉人碰上莽人了,谁也没让着谁……似乎还是戚方无礼在先——牛皋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自动率军来援,而且还出席了喜宴。

    戚方不该在酒席上挑衅,这个都有人证;更不该先动手打人,这个也有人证——就这样吧,李纲说,“老夫这便回临安,向陛下面陈此事,谁是谁非交由陛下裁断,这件事暂且也不宜声张,不然起因便追到刘制置使办喜事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