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翰道,“你还要跑啊,韩州到底有什么大事,要不你就替我暂坐燕京,眼下陕州战事暂歇了,你权当休息两天,韩州便由大哥替你去一趟,这样下去只怕你跑不到韩州人已累垮了。s`h`u`0`3.`更`新`快”

    宗弼说,“赵构带着人去韩州了……麻烦是我惹下来的,必须我去摆平。”

    宗翰被惊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也意识到宗弼这么没命地从寿春跑回来是因为什么了,当然他也知道赵构去韩州做什么。

    他知道眼下不是细问来龙去脉的时候,宗弼也不可能有功夫详细的讲。

    一向不肯认输的人一开口就揽下了全部的责任,这还用细问吗?

    如果被赵构带人在韩州走一趟,只要这些人能够全身而退,这件事对大金国举国上下的震动、人心的影响都将是不可想象的。

    韩州也算是金国的大后方啊。

    宗翰道,“兄弟,你总得吃口饭,另外那一千人也要准备一下,干粮也得带,马匹也不能只带一匹,耽误点时间也不在乎这一刻。”

    宗弼这才同意停一会儿。

    但是饭菜都摆到桌子上来,他却没心思吃,好像就是在等着宗翰什么时候准备完了,他好起身就走。

    他问宗翰,“怎么想起来叫娄室去呢?”

    宗翰道,“说实话娄室这两年力气已经使伤了,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我的原意是让他放松放松,另外四叔对娄室前段的战果相当满意,曾说过要当面褒奖他,也不知什么时候便要起驾到燕京来,如果能让他们半路碰上岂不是更好?”

    话方出口,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不知道万一出现了宗翰刚说到的那个情形,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原本韩州没几个守军,看住几个弱不禁风的人也没那个必要,也许这就是赵构敢去韩州的底气之一。

    娄室的谋划和勇气都有,可他身边只有两百兵,身体不好又耍着光杆儿。

    四叔吴乞买若能赶巧出动的话,随护皇上的人马应该都是精锐。

    而且也不能以几百来计算了——至少要按千来说话。

    宗弼看到了宗翰脸上一闪而逝的变化,好像猜到了宗翰在想什么。

    四太子又特别的、稍稍有点脸红的说,“赵构是有备而去的,大哥,他不止是胆子大,身手也不弱过你我,在淮河上……我的金雀开山斧和大部分的缴获都被赵构夺走了,船上还有个小家伙拿着两支铁杵,他那个敏捷和力气实难想象,我的七个孛堇除了有一个死在岸上,剩下的六个应该全都死在了这小子的手上!还有个女子箭法甚是凌厉。”

    宗翰再是一惊,原来宗弼这次过江的损失这么大,几乎就等同于伤筋动骨了,而方才,他根本没有留意到宗弼拿在手上的是新斧子。

    宗弼说,“大哥,从寿春返回的一路上我就在想,我们对待昏德公一家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报仇不过要命,破国不过纳降,以往因为事不关已,我倒没深想过,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她和二嫂、八弟妹都在那条道儿上。”

    他不往下说了,西路元帅安排的人马这么一小会儿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