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芍药仔细的看着王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九哥康王同样一直在不错睛的看着她,此时便截住了她的话,笑道,“还是我替她说了吧,王妟一直在瞒着我们一件大事。”

    王妟惊得身子一颤,不知道康王要说什么,抬着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吴娘子道,“是什么事她竟然瞒着我。”

    赵构笑着说道,“她瞒我们的是她的箭术……余丽燕能在船上射中娄室,当时若是换上王婉仪她也能。”

    吴娘子和邢娘子吃惊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赵九哥说,“她在西山的林子里立了箭靶,连昨天晚上都一直在挑灯练箭,去建康那段时间,我看她也没荒废过。”

    王妟又吃了一惊,昨天晚上射箭的事赵九哥怎么知道的,她从林子里回来时看到南宫门早就关了,张二哥的老婆即使想报告也不可能进内宫,早上就更不可能,宫门刚开,她要跑来说了什么,不可能赵九哥知道而吴娘子不知道。

    她偷偷的再瞟一眼赵九哥,这次在建康她根本没练过箭,赵九哥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给她掩饰。

    即便如此,吴芍药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对于被瞒了这件事稍稍显示了不快,但随后又被欣慰代替了,还问她,“射箭你能不能赶的上余丽燕?”

    王妟从上京出走前,每天都会射箭,但已经荒废了三年,她赧颜说不能。

    赵九哥已迈开步子走了,他要去和宁门骑马,九大王头也不回的说道,“多练一练,我想你会赶上余丽燕的!”

    吴娘子这才对王妟道,“别愣着了快去准备吧,我让你陪九哥去汴梁,再给我和邢姐姐好好的管教那些人。”

    领着人去大理寺狱的时候,王妟还不能猜透赵九哥的心思。

    她在夜里几乎未睡,知道如今已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这么多的熟人一下子齐集临安,只凭着对他们的一次警告不可能让他们替自己瞒一辈子,赵桓上了位,王妟要给这些人行个方便的可能性居然又降低了。

    如果王妟婉仪不能给他们以照顾,不能让他们体面好看,很可能有的人就要争着揭露隋国公完颜阿离合懑府上的公主了。

    她掂量来掂量去,即使王妟不幸的变成了完颜妟,赵构让她走,她也舍不得走了,再说她也没什么大错,不就是在辽河上给娄室的人传过一次信?可也没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

    再说人都是会改变的,她寄希望康王和吴娘子看在她以往的份上,看在她坦白的份上生生气就算了,就算她猜错了,两个人坚决要赶她走,那完颜妟也没什么后悔的了。

    这就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她从不做后悔的事,更不是让别人替她隐瞒着秘密、而她躲在担忧里诚惶诚恐过日子的性格。

    早上碰着吴娘子时,王妟几乎就要一鼓作气对吴娘子说出自已的真实身份时,却被康王适时的将她的话拦过去了,康王到底是何用意?

    王妟虽说猜不透,但有一点不用置疑——昨晚她去西林中射箭这件事没瞒过康王,康王打断她的话,也绝不认为她就是要坦白会射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