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海面上雷声和闪电大作,风雨飘摇……

    在庆元府象山东方十几里的海面上,十几艘大大小小的船只护着一艘楼船,在风浪中起伏着,向南艰难的行驶。

    而北面,金国四太子从明州临时搜集的十几只战船正鼓噪着尾追而来,追的最近的一只敌船上北语呼喝不止,箭矢嗖嗖地射来,有几支箭应声啄入楼船北面的木壁,其声“笃笃”,听起来比炸雷还要惊心。

    楼船上,是刚刚在杭州逃出来的大宋第十任皇帝,赵构。

    从奉命出使金国、起兵勤王开始,他跑了足足五千里了!

    大金国掳走了他爸和他哥两任皇帝,现在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又带人搜山检海地来捉赵构,这是要彻底给我大宋朝绝根儿啊。

    在杭州,一个宫女一脚踢翻了铜壶,“咣”的一声巨响,赵构唯一的儿子便吓死了。

    此时此刻,除了一直寸步未离的才人吴芍药,赵构一个信得着的人也没有。

    山河破碎,遍地兵烽,赵构跑得急了点,连祖宗神位和象征着权力的玉玺都丢在扬州了。他若再让金兵俘于海上,赵宋也就彻底变凉了。

    汴梁,变凉。

    难道这就是宿命!?

    十五岁的吴芍药一身戎装,腰里挂着两把从杭州御厨房带出来的菜刀,手中拿着弓箭,她焦急地对赵构说道:

    “官家,敌人的箭已经够的上我们了,舱里只有一层木板,万一射透了岂不危险!我们到舱外去,舱外至少是隔着两层木板呢。”

    从杭州逃出来的十几个宦官都在雨里淋着。

    满朝文武今何在,只有女子和小人。

    赵构一阵子的感动,刚要勉励他们几句,但此时白光炫目,一个大雷在他的头顶上三四尺的地方,“咣”的一声炸响了,

    “官家,你醒一醒,官家,你快醒一醒!官家让雷劈了!”

    ……

    耳边有个女子在喊,“关健啊,你醒一醒!关健啊,你快醒一醒!”

    关健闭目不动,感觉有点儿天旋地转,身子摇摇荡荡的,感觉自已靠在一个女子的臂弯里,一阵淡淡脂香飘入鼻翼,她还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摸。

    哈市二十四岁的未婚青年关健没有睁眼,此时此刻不但不知道郁闷,而且还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