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医院针灸科实习的时候,有一次给一个大叔起针,那人还说自己乱摸他。

    古代人对男女大防自然是更加注重了。

    那人凌厉的双目凝视着她,让王清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于是耐着性子跟他慢慢解释。

    “我是大夫,现在只想给你看看伤口,解开衣服,检查,清理,上药,包扎,否则你会失血加感染死掉。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也没法去找个男人,还得是会医术的男人给你弄,明白吗。”

    他这才松开衣襟,垂下手,由她折腾去了。

    伤处很多,主要是刀砍伤,看着吓人,但不是很深,也没有伤到要害。

    王清先拿了三七和消炎药给他,他端详着那胶囊,似是有些犹疑,不过最后还是服下了。

    没有双氧水,没有碘酒,没有75%酒精,王清只能用凉开水给他把伤口清理干净,再涂上云南白药,缠上绷带。

    王清很清楚,没有止痛针,这一番下来是常人难忍的。然而此人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只偶尔从喉咙里哼哼一两声,面唇青白,额上满是冷汗。

    包扎完伤口,她又去打了盆水,让他洗脸擦头发。

    洗去血渍污泥,这人的容貌也清晰显露出来。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岁,眉目英挺,相貌俊秀,原本是个很养眼的帅哥,只是不拿正眼看人,一身凌傲慑人的气势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行了!”王清拍拍手,扶他去竹床上躺下,“你安心睡一觉,多休息,伤才好的快。”

    他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问道:“小娘子如何称呼?”

    “王清。您呐,贵姓?”

    他不答,只追问道:“家里是行医的?”

    “嗯。”

    “家乡是哪里?”

    有完没完了啊……

    尽管心里不爽,但换位思考,依照此人处境,这番询问也在情理之中,于是王清帮他盖了条毯子,回道:“宾州,白河县,郭家村。”

    正是水生和小桃的家乡。

    “失礼了,谢小娘子相救。”完全看不出走心地道歉与道谢后,他闭眼休息了。

    那柄染血的刀,就倚在榻前。